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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引「一」父慈子孝

第(2/3)节

    聚餐不必聚到凌晨,她猜他是在陪外面的人,大概。

    钤很爱干净,精神洁癖的程度更是经常让杳觉得简直有病。他从来不把情人往家里带,她也捉摸不定。

    只是他至今未婚,却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弄出一个女儿,也就是钟杳。这样的男人,能指望多守身如玉?

    他说没有女朋友,她不相信。这话根本是将她当成三岁小孩骗。

    杳更生气了。

    来到阳台,她不再与他兜圈子,问得更露骨,“我以前就在怀疑,你一直不结婚,不告诉我母亲是谁,莫非是喜欢男人?”

    “不喜欢。”他接下这一击游刃有余,没露出丝毫破绽。

    “不许骗我。”她拧起眉扮凶。

    他将才点起的烟放置背风的远处,缓缓将少女的眉心揉开,边道:“这两句是真的。”

    昨天晚上又去干嘛了?——她想继续追问,却觉凭她们之间的关系,自己不该管这么多。

    亲戚面前的和睦都是演的。若在家里,两人要么互不理睬,要么说不了五句就生争执。前天就有过一回。她忘记剪脚趾甲被发现,他嫌弃她不爱干净,将她按在床边,强行将趾甲剪了个干净。

    她忽然有些倦怠了,不想在人前毫无意义地逢场作戏,仿佛他很疼爱她,她也像他期待的那样,乖巧懂事。这种这感觉像在街上踩到随地乱丢的口香糖,黏在鞋底蹭不掉,又没法当场脱鞋抠去。

    “绍钤,我好累,不想陪你演‘父慈子孝’的戏了。”

    就像方才在桌上的那句,宁可将她留在身边,明知是假的,才更教人难受。

    他反问:“那你觉得我们该如何相处?”

    “我也不知道。继续这样下去很压抑。你轻松点,我也轻松点吧。”

    “好。”

    鼻尖先察觉凉意。尚晴的空中降下透明碎末,像无数的玻璃渣。她伸出手去接,过了好一会才确认是雪。南方下雪不多见,杳一下子开心起来。

    “下雪了。”他淡淡道。

    “今天是你的生日。你生日的时候,都会下雪吗?”

    他用冰冷的事实把话聊死,“今天也是立春,下雪是偶然。”

    沉默许久,她埋着头小声嗫嚅,“生日快乐。”

    这句话太拗口,她的舌头差点打结。

    皮靴上的小铃铛尚在语声里摇着,烟头很不配合地垮下一段烟灰。

    他似是没能听清,向她这边凑近几分。当她也转过头去,已经靠得太近。几乎像是他要吻她。

    她愣住了,异样的电流闪过心脏,似乎也在期待他柔媚的唇线。下一刹,指尖的静电电到额角,轻吻盖在她的额头上,又似淡云般倏然飘散。

    “你耳朵红了。”他望着她的双眼道。

    烟草糅合香水的气味还未消散,等慢一拍地反应过来,她手忙脚乱地去捂两只耳朵。

    他将烟蒂丢在缸里,抬手轻触檐下的风铃。少了芯子的铃再也不会响,只有垂下的长穗回旋荡开,又缠回一束。顶上的一粒水晶不停打转,棱光流作弧线,掩去穿孔而过的细绳。

    她走到风铃另一侧,故意壮胆般与他并肩而立,拨弄风铃,表示自己完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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