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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大罪(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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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简简单单,仿佛即将睡去的眸中,那一闪而过的晰明让她意识到了自己早死在过去的经历,像是叛逆的少女,自我,正确,而怯弱:「只是,耳朵清闲太久了,该活动活动了。」她想捶她弯曲的双腿,却没了力气;她想借助过去记录的日记给自己点白忙活,却没了勇气;她在他死去时想哭,但最终仅仅给他披上毛毯,沉沉睡去;她想笑,可在那不知从何而来的回忆里,她无法露出过哪怕一次敞开心扉的笑容。

    她被时间磨得麻木,对死亡的来临漠不关心,纵使和昔日的好友在无数次心心念念的日夜后相见,她也找不到话题来继续她们过去的关系。

    空而脆的冰璃,是她难以分辨到底是自己的羸弱,还是他人的改变:

    「这么久不见,芽衣变得调皮了呢。」

    被要求,被请求,甚至是被乞求,爱丽希雅佯装轻快,素白的脸庞留有湿痕,微红的热与疼淌过面颊,她轻轻拥住她,嗫嚅着,对旧友强人所难的要求,又一次啜泣:「这么久不见,芽衣变得……好过分。」

    句句真实。爱丽希雅深吸一口气,她曾如花朵般绚烂,如高尚圣洁的妖精美丽纯粹,也是晴沫暖阳般光彩夺目,披散羞绽的外衣,掉进这残酷而嘈杂的世界中。

    而现在她仍如过去那般纯美高洁,连自己都难以追寻的心绪,已跟随他的生命一同洒进风中,散得更碎。

    「但,你还是会说的,对吧。」

    雷电芽衣轻言,那老道的眼眸,洞穿她的心思,轻而易举:「因为,我是热情似火善良而美丽的妖精小姐不是吗。」

    她笑了笑,没回答,种种举动就好似提前说好那般流畅。

    晚年的老人再也无力走动了,她那即将散架的虚弱的双腿,能支撑到这里,就是最好的结果。爱丽希雅牵起她的手,拥护公主般抱起她,轻轻的,慢慢的,有条不紊:「现在的芽衣,好轻。」

    「这话,像是以前的我很重一样。」

    「如果可以的话,我真的…好想再摸摸你的角。」

    她声音颤抖,脚步掠过,花草自然干净的气味飘来,凉爽清新的凉亭下,苍白衰老的老人,和一位亭亭玉立的美丽少女,在鲜艳充满生机的花海上,犹如讲述一段漫长无边的古老事迹般,沉缓而详细。

    而这位且听娓娓道来的陈述者,她既是这段光阴的旁观者、见证者、歌颂者,也诚如她所讲的,那个被爱,悲哀的参与者:

    「要从哪里说呢……」

    「就从你觉得有必要开始的地方开始。」

    「是吗?」

    「是啊。」

    于是,当第一个音节跃动,泻如瀑布的粉色秀发被吻过;等第一句话续断,红舌轻抿薄薄朱唇;待第二句话,待作为过去已是蒙灰的,不愿想起的记忆的伊始从此刻泼墨挥洒延绵,身下的花海一隅,变得虚幻而平淡、不由自主:

    「这段故事,还是挺普通的哦。」

    一曲歌,飘过沧海桑田,流过冰冷心间,婉转须臾年年,染湿雾霭与欺骗。

    当身体的劳顿与纷杂的思绪因这封情意绵绵的书信烟消云散时,在一旁窥探的妖精小姐就明白自己的计划并非无用功:浅浅的风声挪动轻轻的薄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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