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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生华发

第(2/4)节
:“在山中误尝了药草,过几天就好了,不碍事的。”

    她拿了空碗走。

    张烈觉得不对劲,也没多想。

    晚上,堵塞筋脉的毒素全消失后,他就清楚了。

    她是为他试药头发才变白的。

    张烈病好了。他要走,关雎也不留他。她帮他收拾包袱,“张大哥,乱世动荡,你一路上多多注意安全。”

    张烈接包袱,顺势握住她的手。关雎觉得被碰到的地方很烫,忙忙避开。

    他目光如炬,“你跟我走吗?”

    关雎嗯了声,她羞红了脸,声若蚊蝇,“我,我为什么要跟你走呢?”

    她内心暗喜,他也喜欢自己吗?

    “你的白发因我而生,我会对你负责。”张烈说。

    关雎脸上的羞涩退去,她摇摇头,“我不跟你走。”

    “你自己快走吧。”

    张烈拉住了她细嫩的手腕,“你这样子,以后还能嫁人吗?其他人愿意娶你?”

    关雎挣扎不掉,眉眼微冷,“那是我自己的事情。”

    “我不要你报恩娶我。”

    “张烈,我不想做挟恩图报的小人。我知道,你不喜欢我。”

    他松手,她往里走。

    “关雎,我张烈孤身一人居无定所,又是逃犯。但我行得正坐得端。你若跟我,咱们便相依相伴,生死与共。”

    他在后面大声说。

    关雎停住脚步,他几步上来,从后紧紧地抱她,“和我走,我定不负你。”

    “好。”她听见自己说。

    她心动了。

    她随着张烈上了白水寨。

    他不是寻常小卒,竟是白水寨的二当家。

    乱世之中,白水寨很出名。白水寨是天下第一土匪寨,来剿匪的人都变成了这片土地的肥料。

    无一幸免。

    关雎身份水涨船高,成了白水寨的二夫人,兄弟们见到她都得问声好。

    她随遇而安。

    白天去采草药,为受伤的兄弟治伤。

    晚上时,她会在院子里走走。或点着油灯绣花,或看些医书,或抬头看向朦胧的月,或思念远在他乡的夫君。

    他去替妹妹报仇。她担忧他,害怕别人武功比他高。

    第一年。

    第二年。

    第三年。

    山桃成熟了三次。

    她没吃,太酸了。像喝醋。

    第三年十一月,北风吹得正猛时,张烈回来了。

    关雎听到消息很高兴,她在屋内打扮。

    明亮的太阳光线从窗户投射进来,像是被拉直的绸布消失在地面。

    关雎坐在矮凳上,脊背直起。她眉似春山,眼如秋水。两肩后背是如瀑披落的白发。

    白色,太显眼了。

    关雎稍停,她放下梳子。右手摸上白色的头发,纤长的手指轻轻碰了碰。

    同时,镜中女子清丽的眉眼有瞬间黯然。

    她很快放下,重新梳头。将头发顺好,往上盘于顶,梳成低平髻。

    手抚过首饰盒里的步摇和簪珥,摸了摸。往上一压,合上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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