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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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手明明凉的像雪,却不知为何,触在他手掌,激荡起一股更旺盛灼烈的热意,经由掌心、手臂,遍去周身。
贺长霆动了动手掌,想推开那双小手,同时手臂用力,欲把人拎起来放下去。
段简璧越发抓紧了他手,为免被拎下马,双腿也用力夹着马鞍,急声唤了句:“夫君,你听我解释。”
赵七几人早已下马侯在一旁,瞧得津津有味,小猫崽儿似乎赖上了孤狼。
只有裴宣目光沉了沉,拱手辞道:“属下先行告退。”说罢便转身离开,往属官住的院子去了。
赵七仍不知回避,直勾勾看着,被王爷瞪了一眼才收敛些,领着其他人也退开了。
贺长霆再次尝试拎人下马,段简璧夹紧马鞍,故意对抗。
“夫君,我有话说,您便分我些时间吧。”段简璧抓着他手央求,清澈的眼眸里几乎要急出两汪泪珠来。
“非要在马上说?”贺长霆一如既往地冷漠。
段简璧不确定他这话是何意思,问:“您答应了?”
“下马。”贺长霆冷道。
“好。”段简璧低低应了声,方松开他手掌已被一股积蓄很久的力道拎起来扔下了马。
贺长霆大步往书房去,段简璧小跑着跟随在后,没有被阻拦,她心底才松快些,好在他是真正答应听她解释了。
“夫君,我今日听说了丹书和竹青的事,才知道当初我做错了,不该送她们回侯府。”段简璧怕贺长霆不耐烦,开门见山地说。
贺长霆没给任何反应,只是看着段简璧,沉静地似一尊石像。
“不管您信不信,我从未想过要她们死,我送她们回侯府,也只是不想叫她们留在身边捣乱。”
段简璧解释罢,看着贺长霆的眼睛,试图窥探他的想法,但一切都是徒劳,他的目光太深,连明亮的烛光都吞噬了去,又岂是她能看透的。
他若是不信,她没有一点办法,可她必须解释清楚。
“说完了?”贺长霆淡漠地问了句,她赖着不下马也要跟他说的事,就是这个?
段简璧摇摇头,继续说:“我今日心情不好,去看……”
她改口:“去城外走了走,不是故意闹脾气晚归,惹了麻烦,请夫君勿怪。”她没有那么不懂事。
房内静了片刻。
贺长霆再次问:“说完了?”
段简璧沉默了会儿,终于开口说:“夫君,我,我长在乡野,很多规矩都不懂,若有做的不好,和不对的地方,请您直言提点,哪怕是责怪于我,我也绝无怨言,但是,可否不要分房别宿,不要,老死不相往来。”
她垂着头,在他面前承认自己的卑微,放下所有矜持和尊严说出这番话,盼着她的郎婿念着夫妻情分扶持一二。
这些话,本该出自长辈口中,但她只能自己来说,不知听在她的郎婿耳中,是否有几分自艾自怜的矫情,而非父母之于子女的疼惜。
房内烛火摇曳,光影在贺长霆的眼眸里微微晃动,面前的小姑娘垂首低眉,朴素娴静,叫人生出一种孤苦伶仃的感觉。
像胞姊出嫁前到母后坟前祭拜时的样子。
贺长霆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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