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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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尝不是他自己心直口快惹出来的?人家家事,外人本就不该置喙,尤其当面议论,更是不妥。须知有德行的人,你不劝说,他也会行正路,而慕容大将军这种人,杨将军好心劝说,就算没被毒死,也踩了上司痛脚,好心当做驴肝肺,往后被他处处刁难,挟公报私。”
这又是一样见解,比方才所论慕容大将军之罪责轻重,更递进一层,而至行走官场,乃至敷衍亲友,当如何趋利避害的问题。
李真真与瑟瑟听得入神,愈发钻进去。
瑟瑟人没安静的时候,心里想事儿,雪葱似的长指甲还在案上哒哒敲击。
莲实左右瞧瞧,院门早关了,月黑风高,寒风阵阵,夹杂着巡防的脚步声。
她们住的实则是驿馆的一个跨院,日常充作花厅使用,地方虽大,四面墙板都可拆卸,狭缝处处漏风,天花板四角更是布置了高高的料丝灯,这灯是南诏手艺,制作费工,用玛瑙、石英煮出浆水抽丝编织,平板无图也隐隐有绘画趣味,头发丝般细密的琉璃片密密匝匝,极之耐看。
“奴婢自幼被指给我们郡主,陪她上学读书,听了满肚子稀奇古怪的前朝故事……原来所谓历史者,就是百年前的帝王将相做下什么一时激愤之事,却被后人渲染附会,以为处心积虑。”
司马银朱徐徐引入正题。
“又随郡主出入显贵门庭,亲见三品、四品的官眷,人前堂皇,人后受娘家辖制,与夫君夺利……百般难为,仍百般向上。”
她挑起一道眉毛审视两姐妹,见她们眼里迸出惊艳的光。
“譬如故事里,慕容家固然折了一位正三品的要员,杨家亦报仇无门,幸而杨将军的夫人是个巾帼里的英雄,不肯咽下哑巴亏,直斥长安县令断案不公,竟诣阙上书,求得圣人口谕,发还大理寺重审……”
她着重道,“这才改判了斩立决!”
“啊——?!”
李真真一阵发懵,以为自己听错了,嘶嘶地倒抽冷气,“她,她这也是夺了人的性命啊!”
司马银朱沉吟着不开腔,李真真激动地站起身追问。
“瑟瑟你说呢?杨夫人为夫报仇自是果敢,可慕容大将军已然众叛亲离。再者,阿耶说过,从京中撵出去流放的人,没几个能活着回来,早死晚死而已,她何必赶尽杀绝?”
瑟瑟也站了起来,却挽住李真真向司马银朱蹲身,像个真正的大家闺秀。
“师傅在上,请虚受我与三姐一拜。”
她郑重其事地低垂螓首,心悦诚服模样,“师傅,驿馆中不便施行大礼,回去定然补上。”
第51章
司马银朱秉性坚定,处事有足够的耐心,待人又公正怀柔,李仙蕙初初把瑟瑟托付给她,便是存了去其锋芒的意思。
终于驯服了这野马,她不紧不慢起身,双手搭在瑟瑟肩头心平气和道。
“郡主的师傅是要上史书的,定然是位青年才俊,世家出身也好,寒门才子也罢,总之是个极好的名头,亦是一种极好的关系,正如郡主挑选郡马,须得徐徐图之,甚至当个诱饵,同时钓起好几条鱼。”
瑟瑟连连眨眼,简直喜不自胜,脱口道,“哎!二姐真是,真是!”
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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