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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也不是不能用他,可瞧他那副别扭性子,前日她突发奇想,去笠园瞧瞧他的屋子,就见墙上潇洒的飞白挂幅,写的是‘西土耆老’。
她问这拗口的词句有何深意,武崇训的解释兜来绕去,大概是自缚手脚,与世无争的意思,瑟瑟嘴上赞叹,心里却很不屑,有机会争才能唱高调放弃,武家已然一败涂地,争无可争,又谈何不争?
瑟瑟趴了一会儿,看司马银朱不紧不慢,大有今日不说出个结果,便不让她进宫的意思。
她心里发急,虽说储位定了,婚事定了,但太子上头压着控鹤府和颜夫人两座大山,还有太平公主和上官才人的立场不明,任何亲近圣人的机会都是弥足珍贵的,她只得按捺住脾气撑起来。
“女史想请个年轻的教习,我有主意。”
司马银朱看了她一眼,心道那时她等到旨意,嘚瑟地快溢出来了,得亏后来见识到魏王府轰然倒塌的场面,再见武延基惨遭□□,兔死狐悲,才把气性磨得圆润了些,如今说话装模作样,也算长进。
遂漠然问,“郡主说谁?”
瑟瑟嫣然一笑,面带得色。
“前日我去望潮楼找眉娘,说圣人登基时编撰过《御览》及《文思博要》两部诗文选集,却不大满意。近日重提这话,打算招揽些文学之士,重编巨著,如今控鹤府正草拟名单,譬如闫朝隐、徐彦伯、沈佺期等等,都在之中。”
第42章
司马银朱笑了声,刚巧两个梳头的嬷嬷转回来,讪讪从她手里接过梳子,盘弄姐妹俩的发髻。
她便拿帕子抹了抹手上香膏,侍立在瑟瑟身前。
“郡主想聘请这些已经在神都闯出名堂的年轻诗人来家开蒙吗?人家怕是不屑,到时候推脱的借口也是现成的,就说为了编书,脱不开身。”
瑟瑟摇头。
“非也非也,女史说的长远之论,这些人倘若看得穿,便该抢着做太子家女儿的西席,兴许他做官无甚前途,万世的名声倒从我身上来呢?倘若他看不穿,只当教导女孩儿便是往水里扔银子,没个回头处,我也不稀罕拜他为师。”
形容师徒之谊竟以银钱比方,惊得司马银朱瞠目皱眉,恨不得把她绑了扔进崇文馆,结结实实受两年教导,可是底下的意思却很有说服力,亲贵读书不同于寻常世家,明里追求学问,实则是挑选未来数十年的班底。
她拿粗话两头一堵,叫人无可辩驳,司马银朱不得已点了头。
丹桂、莲实都在窃笑,概因立储之后,两人日日交手,打的火花乱溅,不过初时总是女史轻松得胜,日复一日地,瑟瑟倒赶上来了。
见司马银朱退开,两人忙上来挑首饰的挑首饰,问衣裳的问衣裳,把姐妹俩打扮的花团锦簇,可以登车进宫了。
出发前,瑟瑟走到司马银朱跟前,微微一低头,很有莲花出水的娇羞。
“其实昨夜我与郡马闲谈,说起梁王府和颜夫人的渊源,这才知道夫人膝下只有独女,女史别无兄弟姐妹。”
她优雅地比了比手,展示近来学习宫规的成果,帔子轻软的衣料在和风中轻轻摆弄,浅淡的血牙色粉中透紫,像一抹烟霞。
司马银朱抬眼望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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