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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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自己说了好多,有点难为情,这天他们也拉近了距离,不自觉,她伸手碰了一下他,说笑似的:“怎么啦?”
其实,聊到了这里,左思嘉想问她到底谈过几次恋爱,截至目前,何嗣音算一次,上次那个上电视的大叔也算一次。可是,仔细一想,他也并不是真的好奇。谈过几次恋爱不完全决定这个人怎么样。况且,她都说了,过去的恋爱不愉快,他也听到了风声,那么,更不应该贸然去问。
伊九伊说:“我一个人讲,你听烦了吧?”她今天是有点兴奋。怎么这样?跟孩子似的。伊九伊都想埋怨自己了。
她用手背贴住脸,借此降温,突然想到杜拉斯写过一本《话多的女人》,但她没有提起来。伊九伊觉得聊艺术太奇怪了。艺术又没有定义,非要用这种虚无的东西去掺合确凿降落到生活中的陨石吗?
左思嘉说:“没有。很好。”
他没多想,其实这句话很像花言巧语。不过,左思嘉没有赞美她这个人的意思,只是有这个观点,没别的意思,就这么说了。抒情音乐重音少,想要突出,偶尔会用延长的方式。伊九伊说话很轻,不强烈,也不快,很动听。
蟋蟀的声响很动听,还有风,还有零零散散的车鸣。左思嘉双手交握,突然觉得难受,他的手怎么感觉这么硬?弹钢琴的人不该有这么硬的手。
他说:“我小时候经常跟着爸爸妈妈去乡下。那里也有河。亲戚会说‘三月三蛇出山’。”
“这是什么意思?”伊九伊问,“天气变暖,蛇出洞了?”
“嗯。你没听说过?”左思嘉反而很意外。
“我害怕蛇呀。”
“不是害不害怕的问题吧?”他觉得好好笑。因为说这话时,她脸上真的有讨厌的表情,皱着眉头,伸手撑住了脸,表现得几乎有点傻,但却不蠢笨,反而是轻盈快乐的。伊九伊真的是个可爱的人。
她却抽空观察他笑。
左思嘉笑和不笑反差有点大,刚认识的时候,她一点都没对他的工作产生过怀疑。他表情很冷淡,做事很注重效率,不会拓宽不必要精神空间,不会忧郁,也没有特别感性的表现。
因为同是制造文化产品的工作,伊九伊也配合过太多艺术家,他们其实是很不一样的。左思嘉看着就像为人奔波,不自己创造什么的人。
不过,现在看来,他一定藏起来了什么。
伊九伊想,本来就是这样的。本来就是在底线之上互相了解,领教不好的地方,也会发现好的地方,有一眼能看透的东西,也有可能洗刷误会,发现不了解的东西,有好的部分,也有坏的部分。这才是大多数人。
刚才卖力地跑过,河边又有风,左思嘉头发有些乱。伊九伊很想替他压下去,可她忍住了,好像,这样太突然了,虽然他们已经确定关系了,从流程上来说是这样。但是,就像不能随便碰开花的昙花一样,她没有这么做。
左思嘉说:“你不怎么去乡下?”
伊九伊说:“有去过,我爷爷奶奶家就是。我是不是说过了?”
他笑着,不回答,给她接着说下去的空间。
“过年的时候,我奶奶会做很大块的年糕。我很喜欢。”
“我也喜欢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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