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艳鬼
第(2/4)节
是谁的设计,竟按了落地的挡板,不是寻常的高足四脚桌,容吉的下半身藏在挡板后面,更显威仪端庄。
阿木哈真心想这种设计很好,往后自己也要定做一张,她每次伏案,总会被人嘲笑说没有坐没坐相,实在烦人得很!不如像容吉这样,直接挡住,管她是翘二郎腿坐还是盘在椅子上坐,都没人能看到了。
她忍不住多看了几眼,想把构造记在心里,回去誊抄在纸上,却忽然看见一只涂了朱红蔻丹的手从桌后探出,五指弓起,伏在地上,皎白的手腕上箍了一串红得滴血的麝串珠。
阿木哈真惊得眨了眨眼睛,那只手消失了,可桌边又多出一条水红绣花罗纹带,像蛇尾一般上下甩动着。
军伍之人手上血孽重,故多有些迷信,阿木哈真当自己是撞了邪,吓得揉了揉眼睛,左脚竟踩到了右脚上。她穿得是皮靴,踩上去发出响亮的“啪唧”声。
容吉循声看过来,觑见暗处鬼鬼祟祟小猫一样的女孩子,淡笑着挑了挑眉,捏住板指的两指轻轻松开,翡翠扳指落在桌面,发出轻捷短促的脆响。
被发现了!
阿木哈真只能故作镇定,咧嘴笑了笑,从牙缝里憋出一个:“嗨!”
容吉竟也展颜一笑,抬手对她挥了挥,像是在和晚辈逗趣的和蔼长辈,亲切回应道:“嗨!阿真你……嗯……怎么还在这呢?”
他声音低哑发涩,话音微颤,像是在压抑着某种情欲。
阿木哈真想到刚才看到的女人手和绣花腰带,脸色一凝,猜想容吉会不会是被什么艳鬼缠身了?
再仔细听,寂静的牢狱里有轻而短的呻吟,像猫儿一般又娇又柔,绵绵不绝。又因为很轻,她原还以为是呼啸而过的刺挠风声。
但就在此时,一组渐渐趋近的脚步声盖住了猫儿般的媚喘,阿木哈真与容吉同时抬头,望向天牢门口,见一名兵卒引着一位身形高挑的白袍男人走了过来。
白袍兜帽上镶了一圈白狐毛,男人进门后,抬手掀开兜帽,狐狸毛如项圈般围在天鹅般的长颈上,而他的肤色竟比白袍还要白皙,像一尊冰雪铸造的塑像,冰蓝的双眸晶莹剔透却涣散无神,纤长的银色睫毛如羽扇般扫下一片阴影。
“大人,这里有个坎,您当心。”
“多谢。”
阿木哈真忍不住笑出声来。
“阿真是有什么开心事吗?”容吉和蔼得望向她。
“没什么。”阿木哈真咳嗽一声,收敛了笑容。
她只是觉得,莲华那白皙的秃头,在昏暗的牢室里,好像一颗熠熠生辉的夜明珠哦。
见到了熟人,她刚才撞鬼般的惶恐也削减了几分,走过去牵住莲华的手,扶着他给他引路,容吉诧异得看着两人交迭的手,笑问:“两位之前认识?”他并未起身迎客,仍端坐在那张长桌后面。
“额……我看他是个瞎子,就过来帮帮他。”阿木哈真避开容吉探究的目光,她总觉得有些事不能让容吉知道,便故意摆出一副无知的姿态,“他是谁呀,为什么会来这里?也是有嫌疑的犯人吗?”
容吉用指腹将那枚翡翠戒指在桌面上轻轻推磨,慢条斯理道:“孤也不认识这位小和尚。礼部尚书突发心悸之症,孤派人去太医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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