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独眼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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置身于一处幽暗的山洞之中,足下正燃起温暖的篝火,小腿上的捕兽夹已经不见,伤口已经被妥帖地包扎起来。
山洞打理得干净妥帖,三堵洞壁上挂着蓑衣、猞猁皮、狐狸皮还有自己染血的战袍,榻上有编得齐整绵密的芦席,洞口,还挂着一袭暖帘。
忽然,一缕阳光射入,那个“妖怪”掀帘而入,坐在篝火旁,将上面烤着的野兔地给她:“你醒了。”
他的话有些生涩,声调古怪,很像是多年没有开口说话的人,或者是牙牙学语的孩子一般。
慕容迦叶警惕地裹紧了被子,蜷缩在角落里:“你是山里的猎人?”
那“妖怪”不理会她,摘下背篓,从中拿出一条活蹦乱跳的鳌花鱼,他将铁棍插入鱼嘴,径直送入口中,春日河底的鱼肉腥、鲜、冷,坚脆的鱼骨爆裂在他的齿间,不一会儿,半天鱼下肚,他的口角沾满了血水。
慕容迦叶只知道自己的祖先是茹毛饮血的蛮族,却还从未看见有人生啖,那鱼鱼尾蹦跳,似乎还没死透,她心生恶寒,总觉得他下一口就要咬在自己身上:“多谢大哥救命之恩,我先走了。”
那“妖怪”停止咀嚼,沉默地看她,慕容迦叶起身下榻,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腿已经站不起来,只好困在榻上,静静地观察着这生猛的男孩,他戴着眼罩,只露出一只独眼。
她眉头一皱,突然想起敕勒川少年们口耳相传的一个离奇故事,据说,在白狼河畔,有一个和狼一起长大的狼童,他有人的外形,却有狼的血性,四肢匍匐如犬,传说他相貌怪异,喜怒无常,既与狼为友,又与狼为敌,他奇迹般地拥有群狼之首的威望,却几度将狼群残害,有人说,敕勒贵族金帐里的狼皮褥子和狼裘大氅,都是他送去的,后来因为被狼偷袭,掏去一只眼,人们都叫他独眼狼王,因为这个传说,白狼河成了牧人和猎人们从不敢涉足的所在。
草原上的孩子把他的故事传扬得越发邪乎,却没人知道他到底从哪里来,也没人真的见过他。
慕容迦叶不由得发问:“你就是独眼狼王?”
那“妖怪”吃得意兴正浓,端起一壶烧刀子往喉咙里灌,似乎嫌烦嫌吵似的,皱着眉头朝她龇牙,他以指抵唇,目露凶光:“嘘!”
这算是默认了,慕容迦叶怎么也没想到,逃出了狼群的魔爪,又掉进了独眼狼王的魔窟,她注意到他那双不同于常人的手,筋脉虬结,指骨粗大,酷似兽爪,五指沾满了殷红的鲜血,慕容迦叶的肚子忽然发出一阵咕噜噜的肠鸣,她饿了三天三夜,已经饥不择食,绝对不允许再矫情和挑剔。
慕容迦叶硬着头皮,端起那只半生不熟的烤兔子,隐隐闻到燎毛的焦糊味儿,只觉得难以下咽,而那榻下的独眼狼王,却把一只生冷的鱼,吃得津津有味,这激起了她的胜负欲。
她像比赛似的,狠狠一口咬在兔肉上,果然,一股浓烈的腥膻扑鼻而来,令人喉咙作呕,那独眼狼取笑似地看着他,将口中的鱼肉大嚼特嚼,似乎带着某种挑衅。
慕容迦叶自幼争强好胜,可受不了这分屈辱,她强抑恶心,重重地屏住呼吸,面不改色地吞了下去,可殊不知,一滴眼泪已经逼到了眼角。
独眼狼王得意一笑,露出两颗磨尖的獠牙,莫名有几分娇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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