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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茶(微微h)

第(2/3)节
世间各色遇墨即黑,再无澄澈之法。

    乱香拂面,浓则欲,溺则淫。

    蓬断仓促了呼吸。覆面飘摇,堪堪掩住双颧,露出一张燕脂小口,两瓣杏子红唇。

    “握住。”

    赵钺微微倾身,却如峻岭覆压,惊得蓬断僵了薄肩。

    她伸出手,按他所说,握住了茶硙一侧的石把手,向前推转。

    一双娇小葇荑,本来数星桥、抚缣帛、点绛唇,绕指皆是柔情。如今却鱼际泛白,合谷泛赤,生出一些沁凉的香津,在粗而长的茶硙把手上不住打滑,柔情散尽,另添旖旎。

    “手臂用力。”

    身旁人随意指点,声音无波无澜,似乎未曾在意她的不得要领。

    然蓬断却感受到了几乎要将自己凿穿的目光,手上一错,磨子便推得过了。

    她强装镇定,攥紧了湿滑的石把手,快速将其转回。

    掌心娇嫩,与石柱抵磨,黏连细汗,发出掺搅汁液的挤扭之声。

    一截柱头自手前探出,随石磨前后推移,又因美人力小,卡在她四指间,极为缓慢地进退伸缩,上戳顶弄,逐渐温热了。

    茶硙磨盘一阵切磋,便涌出细腻的茶末来。

    连坐的二人呼吸此起彼伏。衣物已然交缠,重影不分你我。

    茶硙碾过,茶罗筛过,要取活源,煮沸出冲泡茶叶的水,是为候汤。

    方人鹭想请常清拾的男侍去取水,赵钺却说不用,示意他看屋外。

    “大王的意思是,用梅雨水?”

    斗茶的两人取水,被庭下风雨裹挟,浇得透湿。

    再回到上首席间,蓬断便有理,可坐远一些。

    哪知赵钺依旧将那个愈来愈狭窄的席前座让了出来。

    “大王。”蓬断极轻地开口。

    这是她斗茶以来,第一次主动唤他。

    “嗯。”赵钺已知她要说的话,“过来。”

    王命不可违。

    蓬断去了,带去一身石腥隩气,冲散了原先两人身上交缠的靡丽熏香,却给坐在侧后方的赵钺带来了春情药般的刺激。

    他看她低垂眉目,覆面贴在唇间,勾出一抹凹弧。罗裙缀了珠,衣袖沾了肤,藏不住一具窈窕的白兰凝脂。冈阜幽林般新鲜的玉体,被湿裙包裹,被他笼在身前,前襟处压出高耸挺立的峰峦,湿溻溻地起伏。

    又想她方才湿滑着手,攥握石柱的模样,赵钺只觉滑入喉内的茶水被蒸干了。

    偏她不经事,还在专心看汤瓶下的火。

    热水化入茶盏,冲出袅袅的白。

    蓬断按着赵钺的指示,以茶匙击拂,打出汤花。

    她从未做过如此细致的点茶,此刻凝神静观,见汤花聚在盏口,咬住不散,一圈白霰地荡在茶面,不禁讶然,随即露出些罕见的欢悦。

    方人鹭凑近来看,抚掌夸赞:“钱塘娘子好技艺,竟比某在岭南见过的茶人所做还要妙绝,看来这次茶斗,是某输了。”

    他一抬头,却见美人衣衫半湿半褶,云髻半散半依,两汪美目之中,养了用天水煮出的清茗,涟波莹莹。那双奇艳的藻玉眸子转到他脸上,覆面下便传来一声:“过誉了。”

 
第(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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