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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当天当天跟他一起的每天

第(2/3)节
醋这些瓶罐在他面前堆好任他选,他要是指名要吃花生碎,我想我也会赶紧为他去现磨碎熟花生的——还好他没有太刁钻,只是浅浅为自己一碗调了一碗蘸酱,我像海底捞服务生般又赶趟着将调味料尽数放回去,一来一回房间里已是火锅那令人冒汗的味道,我竟觉得闻饱了,提不动筷子。

    李东吾衔起一颗芝士汤包,打量半天,就像玩惯乐高的孩子看到几十年前光秃秃的一只滚铁圈,“不就是些淀粉揉的加工丸子,你就吃这些东西?”

    “那个——”我还来不及提醒他,他就整个儿送进口中,很笃定地一咬,不出意料,他五官整个儿烫成一团,不好意思吐出来只能生生咽下去,接着就是不体面地呼哧起冷气。我掐住自己生怕笑出来,心说活该,让你看不上我们芝士汤包,“你,你没事吧,这种流心的,没给你烫坏吧?”

    现在想起来,我也没顾得上给李东吾端上一杯冷水。

    而是出奇认真地教起他如何吃芝士汤包,这些不入他眼的淀粉丸子,想必从来不会出现在他的由营养师搭配好的食谱里。我咬破顶上的尖尖,任里面的金黄夹心淌出,给它吹凉,“你看,这样不就烫不到了?你再试试……噢,我就买了两只这个,要不你再试试福袋?”

    李东吾面色如常,不置可否,扫了一眼我摆出来的那些肉与菜,“了了,”不知道是被烫到舌头,还是第一回这么叫我而觉得别扭,他声音含糊起来,“以后你想吃的东西,就多买一些,一顿吃不下留着冻起来——不过这些也不好吃太多。”

    我哪敢说我也没那么爱吃,只是没算你要吃的份,才每种只买一点点,你给我的钱我都买衫买包买香水,没那么可怜。

    更戏剧性的是,他接下来打电话派人现送来两盒和牛,什么品级的我来不及问就换汤下锅,我比他多吃许多筷,只记得那种蓬密的脂肪在舌面融化之时,蒸发出一种非常不真切的幸福感,云层聚拢了把人高高地托到半空一样。那一夜,我们吃得很多,做得许多,我第一次尝试在床上叫他叔叔,换来抵死缠绵的冲撞爱抚,使吃多牛肉变得粘稠的血液一遍一遍地沸腾起来。

    后来,我也没再吃过淀粉丸子。

    “你不开心。”我和蒋一焕从旋转火锅店出来,两个人都称不上多么好闻,他的手揣在口袋里,以轻松的姿态说出让我觉得沉甸甸的话,“我看得出来,你从那里搬出来之后,没有一点儿兴奋,什么自由啦,新家啦,通通没让你变好受的。学姐,你知道你刚刚一边吃着紫薯球,一边愣着神往嘴里送了好几筷子空气吗?”

    被看穿使我有点尴尬,只好将脸浅浅地埋进毛衣领里,“是吗?可能是在想我要换一套什么花样的沙发罩吧,”那栋房子里的当然不能扒下带走,不知道李东吾坐上去时还会不会想到这是他夸过我审美不赖的那款,算了,不去想我或许能够使他多活几年——走到新家楼下,我挡住蒋一焕想往里走的步伐,和他客套地笑,“今天真是麻烦你啦,下次我请你和南冰来家里喝酒,你就不用再上去帮我收拾布置了。”

    “……”他眼里很快地划过一点失望,又很快地送上一双笑眼,在这种天气里总是叫人心里温暖的,“好啊!那等我在酒吧里有表演的时候,你们也一定得来捧场。”

    我拍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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