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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笑窝,尽管她很少笑。
但是香克斯则正好相反,最年轻的四皇五官轮廓硬朗深邃,恰恰好应和“狮鹫”之名,笑起来却像一个傻瓜——或许这个词里她的主观臆测太过浓厚,午夜市场上对方腰包里的联系方式表明无数人愿意买单。
“你为什么都感觉不到热?”
安娜没有回答,她当然没有回答。她目光没有片刻的横斜,幽深蓝眼在默数市集上热热闹闹的老妪。远处是人间烟火,而烟火脆弱绚烂、转瞬即逝,她想起第一次踏出流星街时看到的场景——连绵不断的尖顶红砖房,装饰远大于用途的浆果翻糖蛋糕,被杀后选择尖叫而非反击的人类——人类,她再次在心中强调,很长一段时间安娜用不是同一个物种来说服自己关于两者显而易见的区别,和旅团另外几个脑子不太灵光的成员不同,安娜之蠢蠢在她极其迂腐,而很难去接受另一种崭新的东西。蚂蚁的世界是二维的,而她不比一只蚂蚁的创造性更强。流星街崎岖错折的十二条街组成她体内流通的血管,作为旅团唯一被“捉”到警局的成员,她甚至仰起脸,疑惑不解地问过执勤警官,自己为什么要遵守他们的法律。
天真到让旅团成员放声大笑,直到作为脑的首领确定这不是一场新世界彩衣娱亲的笑话。
他食指轻点一侧的颧骨,深思后发问。
清朗男声叩开安娜满是疑惑与未知恐慌的心扉:
「你为了什么才与我们结盟意图离开流星街?」
「……因为大家都这么做。」
「你是否意识到两个世界的不同?」
安娜不讲话。
直到库洛洛鲁西鲁发出一道近乎愉悦的低笑。
蜘蛛排坐在监狱,共同嘲笑同伴这一场闹剧。侠客长得阳光建议也靠谱,说可以给她多下载几部电影树立常识,飞坦不耐烦打断他反问常识有什么好树立的,他愿意免费做点好事替她醒醒脑子——物理意义上的醒。
安娜冷眼看一帮狐朋狗友商量着该如何让她去死再救回来。
小滴问她是谁。
富兰克林慈爱地回是安娜。
只有库洛洛鲁西鲁,蜘蛛的脑、流星街叛逆者、神弃之地的大逆不道之辈,始终带着盈盈笑意意味深长地审视她——是审视而不是看——安娜分得清这些,前者促使她下意识想握住刀柄,又因为左肩上的数字而痛苦作罢,只有惯用的右手徒劳地虚握了一瞬,提醒自己这一刹那真真切切的杀意。
牢房里一片漆黑,月光顺着窗户的几道金属围栏被顺势拐入其中,库洛洛有一双漆黑的眼睛,藏在比之尚清浅几分的夜色下,脸庞俊秀姿态优雅,唯独光洁的下巴被暴露出来。在周围蜘蛛的簇拥之中,满地的牢犯尸体是他加冕的王座。
他说,你必须要清楚,安娜,这个世界里你正在扮演怪物的角色。
凭什么?因为他们人多,所以更凶的我就是错的了?
安娜又说,多也是可以变成少的。
她这辈子、下辈子,只要记忆不被抹消,就将永远记得在自己信誓旦旦发出豪言壮志后,对方是以怎样的眼神去凝视她。那是已经触摸到世界法则的人对愚者的怜悯,高段位俯视其下的纵容。
多变成少,就只能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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