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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第(2/3)节
看来极有可能是那对兄弟搞的鬼。

    可是就算安插再多亲信守着这座院子,也很难防堵有心人侵入,他总不能都不出门,或是将韵娘随时带在身边,这些都非长久之计。

    邢阜康太过清楚这座大宅院里的黑暗面,真是应了上梁不正下梁歪这句老话,府里的婢女、丫鬟只要看上眼,就是沦为侍寝的命运;或从外头买女人进来,腻了就打胎,然后送人,要不就是被善妒的太太打死,再草蓆卷一卷,半夜偷偷送去埋了,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过;甚至当儿子的与父亲的小妾私通,种种淫乱之事,更是司空见惯,辈分和礼教从来不是阻碍,自己无法管束他们的行为,但是那些狗屁倒灶之事,休想钻进飞觞堂的门禁。

    想到邢家人为达到目的,可是什么卑劣手段都能使得出来,真正让邢阜康信得过的也只有三房的叔父和婶母——实际上又应该叫一声三哥、三嫂,如此复杂又尴尬的辈分关系,有时真不知该如何称呼才好。他们向来洁身自爱,更是邢家人中的一股清流,虽然可以把妻子托付给他们照顾,但夫妻俩个性温厚老实,万一出事也作不了主。

    该怎么做才能保护得了妻子呢?

    他人都还在府内,就敢侵门踏户、明目张胆了,若等到出了远门,谁知会干出什么无耻勾当。

    大当家,听麻姑说大奶奶从一早到现在,都呆坐在房里,不吃也不喝,也不说话……金柱一脸担忧地说。她会不会想不开?

    她没有你想的那么软弱。就因为妻子外柔内刚的性格,他才会娶她为妻,因为那也是令邢阜康心动之处。

    邢阜康也曾经想过,如果两人没有圆房,将来她若真的想离开,还能放得了手,可是在经过昨夜之后,韵娘已经注定生是邢家的人,死也是邢家的鬼,说什么都不能放她走了。

    我想她只是一时无法接受罢了,再多给一点时间就会想开了。他心里是这么希望的。

    闻言,金柱不禁欲言又止,好不容易盼到主子娶妻这一天,以后有主母在身边伺候了,可眼下却没有一丝新婚的喜悦,反而像在办丧事,教他们这些奴才只能在旁边乾着急,却又使不上力。

    ……你再去跟麻姑说,要她好好守在大奶奶身边,半步都不能离开,还有劝她多少吃点东西。尽管相信韵娘不会有寻短的念头,但即使只是心里难过,也令自己有很深的罪恶感。

    是。金柱说着便去办了。

    邢阜康将原本端起的茶碗又搁下,其实他大可以把自己污秽不堪的身世告诉韵娘,让她明白为何他不想要孩子,然后请求原谅,但又害怕看到那张纤细柔媚的脸蛋露出惊愕嫌弃,甚至鄙夷嘲笑之色。

    自己宁可得不到妻子的谅解,让她怨恨,也无法亲口说出这桩在世人眼中被视为禁忌的肮脏事。

    我还算是个男人吗?做生意讲求果决俐落、不拖泥带水的他,遇上在乎的女人,就变得不乾不脆,连自己都瞧不起了。

    想着,邢阜康从书案后头走出来,拉开雕花格扇门,看着外头的天井,以及此刻站在正房外头,正在说话的金柱和麻姑。

    接着就见麻姑颔了下首,表示知道了,便返回新房内,将雕花格扇门又重新关上,邢阜康则决定亲自走一趟大房居住的善庆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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