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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节
在床上眼望天花板,不看书,不能在风中行走,也得不到任何人的爱。几十年后在此衰老,
并且悄悄死去——每当想到这里,我就悲哀得难以自已。半夜3点睁眼醒来,时常觉得好像
听见自己的脊梁骨一点点溶化的声音,说不定实际也是如此。
算了,不说这些不快的事了。我要按照姐姐一天几百回向我说的那样,尽可能只往好的
方面想,晚上好好睡觉,因为不快的事情大半是在夜晚想到的。
从医院的窗口可以望见港口。我不禁想象:假如每天清晨我能从床上起来步行到港口,
满满地吸一口海水的清香……
倘能如愿以偿——哪怕只有一次——我也当会理解世界何以这般模样,我觉得。而且,
如果真能多少理解这点,那么纵使在床上终老此生,恐怕我也能忍耐。
再见,祝您愉快!
没有署名。
收到这封信是昨天3点多钟。我走进台里的咖啡室,边喝咖啡边看信。傍晚下班,我走
到港口,朝山那边望去。既然从你病房可以望见港口,那么港口也应该可以望见你的病房,
是吧?山那边的灯光真够多的。当然我不晓得哪点灯光属于你的病房。有的属于贫家寒舍,
有的属于深宅大院,有的属于宾馆酒搂,有的属于校舍或公司。我想,世上的的确确有多种
多样的人以各种各样的方式而活着。产生这样的感觉还是第一次;想到这里,眼泪不由夺眶
而出,我实在好久没曾哭过了。不过,好么,我并非为同情你而哭。我想说的只是这样一句
话——只说一次,希望你听真切才好:
我爱你们!
10年过后,如果还能记得这个节目.记得我放的唱片和我这个人,那么也请想起我此
时说的这句话。
下面我放她点播的歌曲,普雷斯利的《好运在招唤》。曲终之后,还有1小时50分,
再回到平时的狗相声演员上来。
谢谢收听。
38
准备回东京这天傍晚,我抱着小旅行箱直接赶到爵士酒吧.还没有开始营业,杰把我让
到里边,拿出啤酒。
“今晚坐汽车回去。”
杰一边给用来做炸马铃薯片的马铃薯削皮,一边连连点头。
“你这一走,还真够寂寞的。猴子的搭挡也散伙了。”杰指着柜台上挂的版画说道。
“鼠也肯定觉得孤单的。”
“呃。”
“东京有意思?”
“哪儿都一个德性。”
“怕也是。东京奥林匹克以来,我还一步都没离开过这座城市呢。”
“喜欢这城市?”
“你也说了,哪儿都一个德性。
“嗯。”
“不过过几年想同一次中国,还一次都没回过……每次去港口看见船只我就这样想。”
“我叔叔是在中国死的。”
“噢……很多人都死了。”
杰招待了我几瓶啤酒,还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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