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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节


    雯峤和同桌俱闻声回头,迟北就装作表演般将金圈递上去:“嫁给我吧,荀雯峤。”

    大家都没什么反应,迟北又对她同桌道:“嫁么?”

    “别闹啦!”雯峤同桌也6492]笑嘻嘻的,好像大家都没什么特别的反应,以为迟北是在开玩笑,雯峤甚至还侧着脸给大家讲了一个关于可乐拉环的笑话。

    没人会知道,迟北对雯峤说那句话时,心感觉好像特别柔软、特别特别安心。只有后面那句才是开玩笑的。

    迟北想,我好像真的有点想让雯峤当我的老婆。

    十七岁的理科男迟北徵很冷静很理智,他用这个年纪的成熟去辨别自己的真心,他沮丧地发现,他对雯峤的动心并不是那种少男少女间情窦初开的心动,而是一种“我想养只猫咪时恰如其分地,捡到只猫咪”的归属感,不是他见到一只猫咪后,由此萌生出特别想圈养它的心动。

    雯峤是故事里那样,对的时间来的对的人,却不是那个让他惊鸿一瞥后一见钟情的人。

    女人渴望从男人身上找到安定,男人也一样。可是往往男人从女人身上找到了,却不肯着陆。

    迟北也是,他分明在十七岁时就找到了适合与他共度余生的人,可他就是不愿随遇而安。

    直到有一天猫咪妈妈快要死了,她其实很想让他带走小猫咪,却不开口,只等他拍胸脯保证他会照顾好那只他想养时出现的小猫咪。

    于是迟北觉得自己没有退路了。他得养着那只对于他来说不必要拥有、却绝不能失去的猫咪——直到她自己逃走,或者死去的那天。

    终于,四年后,迟北等来了这天。

    他养的小猫咪,要和他告别了。或许不久的将来,她就可以有自己的家庭自己的爱人,不再需要他的照顾了。

    可是他却发现他放不了手了。

    是那只让他心动的猫还没有来他不甘寂寞吗?不是。

    那是习惯了有这只准时猫的陪伴所以舍不得了吗?好像也不是了。

    那是为什么呢?

    迟北鼓起勇气揭掉了年少时自以为冷静时许下的认知,这才惊觉那初时的考量,有多迷惑性,竟将他麻痹成如此愚钝、麻木不仁的木偶。

    他好像用这个认知,掐灭了那之后十年间,点燃他内心深处凝固血液的火苗,一次又一次强迫自己掐灭,又一次又一次,纵容它再生起。

    他想起了他在书上看到“一亲芳泽”后,视线对她唇的纠缠;想起真正亲到她体会初吻的青涩悸动后心底涌上的珍惜;想起她扑入他怀中眼泪沾湿他胸膛时他不可抑止的心疼;想起她愤慨娇憨,又孤傲清高地将拖鞋扔回荀宅屋顶时,他与有荣焉的无奈与纵容;想起在外婆的清河镇,她凤冠霞帔待他归还的姣好面容,一偿他年少时埋于心底的遐思……

    迟北徵真的不想谈什么爱情,他只想和荀雯峤做一对江湖儿女不拘一格的逍遥夫妻。

    可是荀雯峤却要离开他身边了。

    甚至,她离开的理由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放他走?

    荀雯峤认真说要离婚的那晚,她的眼泪在他面前不停地掉,迟北徵想为她擦眼泪,可是他一点儿力气都没有。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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