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何言天书在定分(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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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平地方,舆图中间的山海之间则画着上下两座堡垒和连接的长墙(注安南地图上西下东)。卷轴继续拉动,舆图之后还有墙垒的详图,按上面标示的尺寸,墙高至少两丈有余。
陶维慈一边指着图中要点,一边解说,“昔年我自东京南下,曾于争江(郑、阮势力分界线)南北盘桓多时,考察其中水文地理,得了这个想法。此垒墙有二,一曰长育,一曰长德,自争江以东日丽海门(注今洞海海口)一路往西而达丛山,以为北方门户。其紧要处各置大小炮位守御,此垒一成,则我退可自守门户,待天下有变,则命一上将出日丽城自海路抄袭,佛主自领大军北上,则北事可定矣。”
阮福源闻言大喜,道“先生一席话,使吾茅塞顿开。”
陶维慈却只笑道“些许口舌之论,如何及得佛主雄才大略,只这才是昔年李太尉(李常杰)‘南国山河南帝居,截然定分在天书。’两句的深意。”
“好一个‘截然定分在天书’,此正天赐先生于我。”听了此言,阮福源骤然起身,对着陶维慈行了一礼,“若蒙不弃,我愿以先生为军师,还望先生助我阮福氏一臂之力。”
此时,陶维慈埋在肩下的面上,得意之色一闪即逝,堂上只闻郑重之声,“维慈敢不从命。”
“先生既已是我军师,还望详细筹谋南征方略,以释吾疑。”
“何用释疑,南征之事佛主心头不是早有定计了么?”
“先生何出此言?”阮福源讶异道。
“我听说佛主南下之前刚给阮掌奇加了食邑。”
阮福源闻言面色颇为古怪,但马上便哼笑了一声。掌奇乃是安南武职,本不止一员两员,但这里说到阮掌奇,阮福源便知道指的是自家的那个侄儿阮福宣,乃是其弟阮福河之子。去年以来,阮福源之弟阮福洽、阮福泽因内争与郑松的儿子郑梉暗通款曲,想为内应引郑军南下。原本年前郑梉便派了心腹大将阮启率军五千屯兵日丽海口接应,但正是侄儿阮福宣带人迅速擒拿了洽、泽二人,未加声张将之秘密幽禁了起来。因为这份功劳,阮福源不动声色地给侄儿加了食邑爵位,却也还是没有声张。
原本碍于脸面和北边,此事便一直秘而不宣,朝中知道的除了个别亲信本也不多,而陶维慈枯坐家中却也能够得闻,倒真是让人有些意外,也不知他向日里结交的都是何人。
但既然话已说到这个份上,阮福源也不再隐瞒,他从袖中掏出一封书信,递给陶维慈。
那信封上并无一字一印,封口的火漆却早已撕开。
阮福源看向陶维慈,神色颇为郑重,“这是家中姑母的秘函。”
阮福源的姑母阮福玉秀是郑松的西宫正妃,其实关于郑氏的事情,除了那些亲信郎党派去东京的探子之外,更为可靠的消息从来都是靠着这位姑母暗中传递。
阮福玉秀生子郑桥,但因为郑氏与自己娘家的关系多有嫌隙,是以这位嫡子并不得郑松看重,如今郑松有恙,郑桥的两个兄弟和叔叔都是虎视眈眈,这几位无论谁一朝上位,恐怕都容不下郑桥这个嫡子,是以他的这位姑母无论是为了娘家还是为了儿子,这样做都能说得过去。
但阮福源能够将此信拿与陶维慈来看,便是对他的一份信重,如何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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