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节     第七章(繁简)

    ※  繁体版第七章：

    与于俐绮同居的第一年，是他们最好的时光。

    热恋中的情人，容易干些傻事。

    那时每天早上醒来，她都睡在身旁，李灿森偶尔恶念一起，会趁她熟睡时，抽张卫生纸，捲成细丝状，去挠她的耳朵和鼻子─────都说不怕痒的女人不怕老公。于俐绮还真是他少数见过几乎不怕痒的女人，像是脚底板、胳肢窝、脖子这几个普通人最怕被侵犯到的敏感地带，对她来说恰好通通无效，起初发现这件事的时候，李灿森讶异之余，多少也有些失望，因为又少了一个能够欣赏于俐绮『失态』的机会。

    相由心生。徐焊东曾玩笑说于俐绮长得一副性冷感的脸，她面相冷，有一部分跟性情很有关係。她不见得是真『冷感』，却是真正散漫；情感上她十分被动，要她主动对李灿森说点甜言蜜语的好听话几乎不太可能，于是李灿森时常搂着她笑说，「会撒娇的女人好命啊，妳要聪明点，对我说点好听的，我才更疼妳─────」于俐绮不似他以前几个女朋友那般腻人，既不热情，又不黏人，可李灿森偏偏就吃她忽冷忽热这一套，尤其是做爱时的激情与反差─────他热爱看她不经意流露出的各种情绪，皱眉，困惑，恼羞还有早晨时被自己故意吵醒后的样子。

    那一年，他们好年轻，二十岁。在那间几坪大小的蜗居里，有他们堆满的衣物，她的画板、他的书；隔壁住得那对经常也会打炮，动静大的左右两面墙都挡不住，有时半夜穿透过来的压抑又琐碎的呻吟，这一边，赤裸的李灿森也抱着赤裸的于俐绮，被子里，缠着她跟自己一块听墙角，她不愿意，他就咬她、亲她，故意问她：「以后你们课上会不会画裸体？妳什幺时候要画一个我─────」一张床就那幺大，于俐绮躲来躲去，偶尔也会忍不住被李灿森那些奇怪的话给逗得笑出来；李灿森把被子一盖，视线一下就黑过去了，她其实更喜欢这种什幺都看不见的感觉，不为刺激，只因为这样多少能不让她感到那样窘迫。

    隔壁那对情侣可是这栋楼的大红人，他们的活春宫，住同一层楼的学生几乎全都领教过，学生间都传遍了。

    「嗯、嗯」

    李灿森压低声笑：「听，她叫得────」于俐绮摀住他的嘴不让他出声，被子里一片漆黑，待久了，又闷热，李灿森伸出舌头，有一下没一下的舔她的掌心，于俐绮被他舔的直抽蓄，李灿森是她实质意义上的第一个男人────不仅第一次的性经验给了他，之后的无数次，也在这间房的这张床上，通通给了他。

    他既给过她痛，又教会她享受性的快活。

    然而他们之间又不纯然只有性。他们也在恋爱。

    数不清的许多清晨，都是李灿森紧紧抱着她醒过来，窗外或是麻雀吱吱喳喳，或是雨声滴滴答答，俩人坦诚相对，无论春夏秋冬，他的身体是一个大火炉，在那间小套房里，她已经很少在山上的寒流夜里感觉到冷────李灿森有一百种令她身体发热的方法，用他的手，用他的怀抱；用他的体温，用他的嘴，于俐绮心血管功能不好，手脚冰冷的毛病相当严重，尤其每一入冬，就冻得冰块似的。十多年了，她以为自己早已习惯，直到有一天，李灿森却用自己的体温几乎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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