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 找到关係新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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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找到关係新平衡
「妳不再给他一次机会吗?」阿桃问。
我们在运动中心踩着脚踏车。兽男离开的一周之后,我又恢复运动习惯,这是在他冬眠时培养出来的习惯。
「不是不给他机会,是我搞不定自己,之前的惊吓和打击太大了,我想到如果继续交往下去,每年都要这样来一次就受不了。」我边调整机器速度边说。
「也是。如果我老公每年都会生一次重病,医生还宣告说不确定会不会死亡,我大概也会离婚,眼不见为净,心脏不够强是无法承受这种事。」
我懒得解释外星人相关事宜,只跟阿桃说兽男得了种冬天要冬眠的怪病。
「其实我可以接受春夏秋三个季节跟他同居,然后冬天他去睡他的大头觉,毕竟我已经知道要怎幺跟自己共处。但看着他的身体然后不确定他会不会随时死掉,我做不到。」
运动、画画和哔叽已经让我的寂寞和孤单得到很大抚慰。
「我也做不到,感觉就像每天都在走钢索。」阿桃想像了一下那种情景。
「中间他还一度像假死一样,心心跳停止,我真的是差点崩溃。」其实是已经崩溃了。
「太可怕了。妳怎幺撑过来的?」
「我也不知道我怎幺撑过来的,哈哈。」大概是因为有哔叽在吧。
「能笑就表示好点了吧。」阿桃看着我说。
「应该是。」
兽男搬走的隔天,我马上跑去人烟稀少的山上,疯狂地咒骂一番,我骂他跟白癡一样没跟我说假死这幺重要的事,也骂他为什幺要跑来地球让我遇到,还骂造物主干嘛把他造成会冬眠时会有万分之一机率死亡的物种,最后我骂我自己,为什幺要蠢到跟睡着的他天天面对面,在那边自我折磨。骂完之后我蹲在沙滩上哭很久,觉得心情轻鬆不少。
「人为什幺这幺害怕生离死别呢?」阿桃像是在问我,又像在自言自语。
「我也还在找答案。」我说。
回到家帮哔叽整理了鸟笼,又放牠出来玩后,我打开电脑,收到一封兽男寄来的e-il。
「亲爱的北鼻:
虽然我不知道还能不能叫妳北鼻,但让我先这幺叫吧,妳跟哔叽都过得好吗?
妳要我搬出去那天,我真的吓到了,我觉得好心痛,我从来没这幺心痛过。
搬出来后很不习惯没有妳的生活,很想妳,有时也会想哭,但昨晚我一个人躺在床上时,忽然想通了,在我冬眠的时候,妳也是这样一边心痛一边寂寞的度过每个晚上吧?
对不起,我没有顾虑到妳的心情,忘记先把假死的事情告诉妳。
对不起,我没有顾虑到妳的心情,不该先把冬眠中可能会真死的事情告诉妳。
让妳承受了这幺多,真的很抱歉。」
信很简短,没有署名,只在结尾的地方画了一颗绿色的光球。
我没有回这封信,因为有很多话想说,不是一封信能说得完。
但也什幺都不必说,因为他懂了,懂我所经历的一切,那怕他体会到的只有十分之一,我都觉得欣慰和安慰。
然后我们没有再联络,没有讯息,没有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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