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节     016身轻如燕，旋飞而去。

    娈婢们没敢说出她们对齐熙冷嘲热讽，面面相觑，纷纷向方瑾玉望去。

    能进曦王府的女人是何等人物，连柳穿云都没能让莫曦心动带回府内。这几个能够留在曦王府的女人，自然都是心思玲珑的角色。

    方瑾玉在齐熙入府前是曦王最为受宠的娈婢，娈婢们斗不过她，久了，凡事以她为首。娈婢们这会儿逮到机会，虽然像是以往行止，将眼神聚集至她身上，以她马首是瞻，但这次不同。曦王在此，这些眼神便不再是谦逊臣服，而是利如刀锋，暗示曦王平时方瑾玉如何嚣张跋扈。曦王看着她们这态度，会如何想？不言而喻。

    方瑾玉因听闻昨夜齐熙竟能与曦王共枕眠、今日曦王亲问齐熙去处，她的地位倍受威胁，已是心情奇糟无比，再瞧其他几个娈婢这态势，暗恨在心中，却不动声色，垂头不语。

    此时谁当伸出长颈做只出头鸟，就是断头的那一个。

    莫曦将一切看在眼底，却一脸淡漠，没有丝毫不快，命人再搜了一次曦王府，要方瑾玉领路来到了最后见过齐熙的宫墙边。

    「她往那儿去了。」方瑾玉指向齐熙离去的方向，面色上不敢透露百般不甘愿的心思，暗自希望齐熙真够本事逃出府，不要留在府内，以免夺她宠爱。这曦王妃的位置，她还虎视眈眈着。

    莫曦顺着方瑾玉来到了山樱杏林。搬入这座府邸时，已是晚春初夏交接之际，杏林花季已过，满地残樱掩去了小径。朱嬷嬷早想让人整理，但曦王喜欢独自一人凝眸望着这片山樱杏林下淡红似毯，目光落在樱林深处，不许人踏入这一片落英之中。

    前阵子，岚都进入梅雨季，雨水一来，将枝头上所剩无几的山樱打得零落，落叶、断枝杂乱无章。朱嬷嬷管事、好洁个性哪里忍受得了这片园林如此凌乱，忍不住想请得曦王首肯，清理乾净。

    当时莫曦收到大靖皇帝诏书，疏令曦王有司代管元齐，心烦意乱，皱眉摆手说道：『化作春泥更护花。留着，烂就让它烂。你们看不过去，不要接近便是！不要再拿这事烦我！』

    原先他只想当个闲散王爷，却因大靖新皇一统天下的野心，伴君征元齐。攻灭元齐后，大靖皇帝拍拍屁股走人，回大靖接受万民景仰，将镇压元齐的苦差事丢给他也就罢了；像是看不得他发懒，偏要安个代管议政的职差给他。与其说他滞留元齐，不如说大靖皇帝利用这点逼他接下代管司职。

    这会他正寻思将元齐疆土区域重划，行州、郡、县、区、镇、村制，或设立学堂更动世子科举制度，缓慢改变元齐，哪里有心思管园林里头的落英？

    而娈婢们来来去去，自顾不暇，双眼只绕着曦王身上打转，忙着讨曦王欢心，也没什幺黛玉葬花、附庸风雅的心思，是以这两、三个月竟无一人走入这片林内。

    莫曦瞧着林内残枝落叶，面色微凝。朱嬷嬷跟在身侧，心叫不好，怕曦王忘了前阵子自个儿说过的话，恐要挨罚，正想开口解释，莫曦却越过她踏上这片花毯。

    一般人或许不会注意，但莫曦且身为大靖上将军，拟定军策、遣派斥候、号令奇袭，皆展露他擅长等待、敏于观察的人格特质。蛛丝马迹都可能成为战场上致胜契机，多年磨成心细如髮，花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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