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节     眉开眼笑（8）

    让我有点抓狂的是，经过巷口製冰店时，汨子还傻傻地问我：「我们不买冰回去吗？」

    「……买你个头。」忍下想扁他的冲动，他真的傻了，还处于状况外的精神游离状态。

    「我们现在要去附近的便利商店买冰来吃，姐请客。」

    基于家里不能开冷气，天气又热得要死，所以我们就决定坐在便利商店提供的位子，从大片落地窗看着外头，吃完在走。

    边吃冰，我边偷偷观察他。

    吃冰时，他脸上的笑意无法掩藏。

    吃冰的滋味，是美好的回忆，用冰溶化夏天的炎热、冷却心中的愤怒。

    我想我消气了。

    「姐，你干嘛偷看着我，然后还在那边憋笑？」

    「我哪有，你近视加深了吗？」

    「……口是心非的家伙！」汨子朗朗的笑了出来。

    笑意随着冰品渗入心里，平直的嘴角弯起了一抹弧度。

    眉开眼笑。

    看着每个人吃冰的开心面容，我想这就是眉开眼笑。

    ●

    『唐宁，你到底在躲避什幺？伪装什幺？』

    那个人，穿着洁白的衬衫、洁白的长裤、洁白的鞋子，在这洁白的环境中，背对着我，温文儒雅的声音似春天般地说着。

    我默默不语。

    倏的，他轻笑了一声，转过身子，连面容也犹如天使般的温柔，只是那双眼……黑暗无底，无法预料、察觉。

    深深的恐惧着，害怕他的双眼总想从我的眼底翻出过去不堪的回忆。

    面对着他，我的心跳不断加速，一切变得无法控制。

    『唐宁，你到底在躲避什幺？伪装什幺？』那个人一步步的逼近，深如黑潭的双眼盯着我，不断着探究我的过去——

    喉咙乾涩，我依然无法说出口，我究竟在躲避什幺、伪装什幺……

    『唐宁，你到底在躲避什幺——』那个人话语还未道完，乍然之间，这里的空间像是白纸染上了黑色墨水般，晕染了整个空间，如诗如画，然而墨水的正圆心化作一颗大眼睛，静如止水的眼瞳里映着慌乱无措的我，随之那颗大眼睛又化做无数颗小眼睛，如同昆虫的複眼，一颗颗眼睛映着无数的我，逼着我看着自己、面对自己……

    「不要、不要——」双眼乾涩，初晨的阳光很温暖，可是那暖流却到不了黑洞的底部。

    即使做了那幺多次同一个梦，这个恶梦依旧使我害怕着。

    轻揉着双眼，伸手拿床头的电子钟，五点十分。

    缓缓的走下床，然后静悄悄的打开房门，再以光速走到大门口……对，我溜出了家门，呼吸外头的新鲜空气。

    一到外头，马上吸引我视线的是骑楼里一大堆的花花草草，那是我妈种的，虽然基本上我是无法念出品种名，但是我知道他们有所不同，而不是一味地喊——草，这就是草！全部都是草！

    ……听到这种话，感觉就无言到极点，前阵子我就是听见住在我隔壁的汨罗江讲出了这一大串理直气壮的话，以掩盖他是眼残的事实。

    难怪我怎幺想说他小时候画的人都是火柴人，不管男女，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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