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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对爱情的攫取是贪婪的(2)

第(2/3)节
猛地扑到甘儒脸上。他咳了两下,满目是刺眼的暗红。薇薇姣好的面容扭曲着,纤瘦的身体浸没在血水里。一束血迹顺着脖子的破口喷到墙上,触目惊心。

    刘燕琴笑了,镰刀指着他的鼻尖说:“你想结束。”

    她是说,不是问。

    甘儒傻傻地看着她,突然一把抢过镰刀,踹倒刘燕琴。她的后脑勺重重磕在地板上,“砰”地一声。镰刀扎穿了她的喉管,她的心脏,鲜血哗哗流出来,鲜红的。她挣扎着想坐起来,刀光闪过,她的脑袋掉了,骨碌碌滚向一边,停住,眼睛仍是死死盯着他。

    此时,甘儒的脸上身上都是血。他扔掉镰刀,呆呆地坐在地板上和那双死鱼眼对峙,不住战栗着。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就这样坐了半个多钟头,才踉踉跄跄地站起来。他脱掉身上所有的衣服,把外套扔进洗衣机,撒了一袋洗衣粉,选择快速洗衣,机器旋转起来,钢铁的关节嘎吱嘎吱响着。

    接着,他扶着墙挪动到浴缸边上,拔下底部塞子,拧掉莲蓬头,把水开到最大。

    清水带着血水汩汩流进下水道。

    两具尸体被洗得干干净净。没了鲜血的装饰,就像两只倒霉的落汤鸡。

    甘儒自己也被洗得干干净净,但他觉得洗掉了皮肤上的血,心里却还有……这就是活人和尸体的差别。

    终于,他觉得冲的差不多了,重新穿上衣服,把半干的外套捞出来,慢慢走向了暖气。

    现在,他有两条路可以选择。

    一是逃。远走高飞,亡命天涯。跑到一个警察抓不到他的地方,隐姓埋名,心惊胆战地生活一辈子。

    二是自首。按照现在的法律,他将会被判无期徒刑,在大牢里跟铁窗为伴过一辈子,从此再也没有前途可言。

    他就这么坐到了午夜。窗户没关严实,冷风灌了进来,窗帘鬼魅般舞动着。

    甘儒打了个冷战。

    不行,我的前途不可限量,不能让两个死人毁了我的未来!

    他努力让心绪平静下来,走到卧室里,从衣柜里翻出一个大旅行箱。他想了想,先把薇薇的尸体塞了进去。

    深冬的午夜,北风凛凛,他将那个旅行箱捆在摩托车朝七绝山骑去。

    月黑风高,他肩膀上扛着那个旅行箱,吃力地朝山上爬。他不是一个胆大的人,如果不是自己做了凶手,让他扛着一具尸体半夜去挖坑埋了,他想也不敢想。

    山太陡了,路太糟了,肩头沉甸甸的。白天爬山觉得似乎两步就能到顶,午夜里却仿佛长征一般远。

    他挖了一个大坑。脖颈冒着热汗,后背冒着冷汗,混杂在一起,北风幽幽吹过,又湿又冷。

    忙完这一切大概是两个小时,他终于把她扔了进去。“咚”地一声,硬邦邦的美女的遗体——或者说一具艳尸,掉到泥坑里去了。

    现在还要埋一个,但是……绝对不能埋在同一个地方!

    他这样想着,把土填平了。再在上面覆盖了树枝荒草。提着旅行箱一路小跑下了山,重新往刘燕琴家开去。

    慌慌张张到了目的地,甘儒贼头贼脑观察了一番,确认没有人后上了楼。

    这栋楼似乎比刚才走的时候更加阴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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