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圈一圈是年轮_分节阅读_1
第(2/4)节
点头。
“你呢?你想去中科院?”
“嗯。”她点了点头,“咱俩以后还当同事,你一个人我不放心,上个课连教室都找不着……”
“呸。”我瞪了她一眼,笑道,“就一件事你能说一辈子。”
“那就说一辈子吧。”
吃完午饭,我回到办公室。看着碎在地上的杯子,我感觉心脏被一刀一刀剜成模糊的血肉。这个印着黑色小猫的白瓷杯子是楚捷送给我的生日礼物,我们在一起七个月零六天,这是我留下的唯一的和她有关的记忆。
那是大三那一年的寒假,离大年三十还有不到礼拜我却还在上海漂着,在花旗银行投行分部实习,过着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吃得比猪差,干得比驴多的日子。我经常做数据分析做得要发疯的时候,就站在窗户边往外看,我看到黄浦江上的渡轮,看到南京路步行街的百货大厦,看到陆家嘴金融中心的震旦大厦,看到来来往往的行人,心里就平静了下来,还带着点小期待,有时候甚至哼起小曲儿来,“甜蜜蜜,你笑的甜蜜蜜,好像花儿开在春风里。”
☆、chatert
这个时候,项目经理一定会端着咖啡从我旁边飘过去,无奈道,“熬夜做数据都能做这么开心,投行舍你其谁。”
我是在想我和楚捷以后的生活,两个人,两盆花,两条狗,一辈子,在上海打拼,想想都要乐开花了。
我妈已经打电话催我好几次了,“赶紧订机票回西安!商务舱都行,别心疼钱!”但我还是挺不想回家的,因为楚捷也在上海实习。她是理论物理和计算机双学位,在上海天文台做实习研究员。
我们喜欢周末一起去吃南京大牌档的酱排骨和炸春卷,喜欢窝在客厅的沙发上用房东的投影仪看英剧,我最爱看《黑镜》,她则最爱看天雷阵阵洒狗血的《唐顿庄园》。
每次我调侃她,“又在那儿看《唐家屯》呢。”
她就粗着嗓子唱两句,“偶滴老嘎就组在则个屯,偶系则个屯里,土生土长滴人。别看屯子不仔大呀,有山有水有速棱。”我一脸智障地看着她,然后我们俩一起看着对方大笑。
楚捷喜欢在睡觉的时候搂着我,因为我说两个女生在一起太没有安全感了,她就搂得特别紧,即使睡着了也搂着,好像已经变成了潜意识里的动作。
周末的时候,我们喜欢去看各种展览话剧和演唱会,有幸看过一次玛丽娜阿布拉莫维奇的行为艺术表演,是楚捷排了大半夜的队才买上的票,第二天早上她就冻感冒了,但还是傻呵呵地乐。因为那是我上学时候最喜欢的玛丽娜阿布拉莫维奇,她说她死之后要把遗体和两个遗体模型分别由指定的人埋葬在美洲、欧洲和亚洲,三个棺材都入土为安。她要在追悼会上请安东尼和约翰逊乐队的安东尼演唱弗兰克辛纳屈的歌曲《我的路》。后来,我和楚捷都非常敬佩这位世界行为艺术大师,我最喜欢她的《凝视》,因为那里有她和离别多年的情人乌雷的纽约一望,很浪漫。而楚捷最喜欢《节奏0》,她说那种灵魂和身体分离的边缘快感你永远无法体会。我们当时还开玩笑讨论过要如何安排我们的葬礼。
离过年只有四天了,那天正好是我21岁生日。天空下着鹅毛大雪,寒风呼啸。那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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