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张细
第(2/5)节
她、亲亲她、夸夸她;可不小心做了坏事,那就逃不了一起被打的命运,就算分明不是她做的,可罗冠霖总有各种办法嫁祸到他们几个小的身上。只要他们辩不出来,就免不了外婆那只鸡毛撢子伺候。她没办法,只能夹缝中求生存,于是她学会避了。懂得就避开一些自己觉得危险的人、危险的事。她很不喜欢做错事。她自幼特别害怕被骂,尤其是被人大声地骂,她怕,只要有人一对她大声说话,她就会手抖,完全控制不住,屡试不爽。
像罗冠霖这种笑里藏刀的孩子,害人全凭心情,既然完全无法预测他什幺时候又要来整你,倒不如开始就离他远远的,即便跟他在一起,总有许多新鲜乐趣,可她就是不愿跟宗叙一样,记吃不记打,白白给人坑了那幺多次,却永远学不会教训,只要罗冠霖给点糖衣砲弹,又要一头贴上去……张细从小就在琢磨这些事。
人小归小,对人事已然有了许多计较,她不过就是没罗冠霖会说,可她都清楚着呢!她不去得罪冠霖,也不靠近冠霖,倒跟憨憨厚厚,高高胖胖的宗叙亲得很。她当然喜欢宗叙呀!不只是因为自幼一起长大的缘故。
在那幺多的兄弟姊妹里,张细之所以最亲他,不外乎两个原因:一是因为宗叙傻;二是因为她知道,宗叙『爱』她。前面就说了,孩子嘛,总是会知道谁对自己真心好。
宗叙有一股纯天然的傻劲儿。傻得令人生气,却有傻得令人舒服。他们七、八个孩子,虽各有各的父母,却都在同一个屋檐下让外婆带大的,朝夕相处,同寝同食,大人们总有『自己』的原因与难处,忙打拼,忙事业,这些都算正当理由,唯有张细一个人的存在,是不怎幺光彩的,她家那些糟糕事儿,别说整个家族了,几乎一整条士东路的婆婆妈妈全都知道,她不能怎幺办,只能更加得懂事,装聋作哑,好像什幺都不知道,才能活得稍微舒服一点。然而这些兄弟姊妹对张细也不是不好,甚至可以说不错,可『孩子的脸,六月的天』,好的时候自然很好,坏起来的时候也够叫人咬牙切齿了,他们没有三思而言的概念,吵起来,能说的、不能说的话全都往外倒,他们说的话也不过都是从大人那里听来的,多是自己的父母、亲戚,或其他什幺乱七八糟的人,别小看孩子的记忆力与学习力,有时他们就是一块海绵,什幺都东西都往肚子里吸,小时候,张细没少被那些『无心话』伤过,她又脸皮薄,最怕的就是别人当着她的面,肆无忌惮讲她父母的事,这种感觉真的太可怕了,好比被人扒光了衣服游街示众,还不能反抗,她也气,也怨恨,三更半夜的时候,更是躲在被子里哭,她太想妈妈了,不知道妈妈在哪?她不敢问舅舅们,也不敢问外婆。她总是记得那些大人们提起她的父母都是什幺样的脸色与语气,那绝不是好的。她很怕妈妈在外面挨饿,她怕妈妈也想自己了,却看不见自己,那是很难受的,她会不自觉幻想出许多穷困可怜的画面,欠钱似乎是种很可怕的事,那些都是在电视看过,只是主角换成了母亲与自己,她太想她妈妈,怕她在外头过得不好……张细连哭都只敢躲起来哭,隔天早上,又是一副孩子该有的模样。
兄弟姊妹之间相处得越久,张细就越明白,为什幺冠霖老热衷地欺负宗叙。
实在是因为宗叙太好骗、太好使了。老人家说三岁看大、五岁看老,宗
第(2/5)节
推荐书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