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节 相当荒谬，她仍情不自禁的和他一脚踩进虚构的关係中。

    「那我就直说了。我跟煦嶣约定的时间是一年，无论这一年他要做什幺家人都不会过问，但时间一到，家里会停止经济上的支援，到时候他要是可以养活自己最好，否则他就得如他承诺过的离开剧场，安安分分的接受家里的安排，找一份稳定的工作、和一段的稳定关係。」

    「嗯，我知道了。」

    在答应煦嶣要扮演她的女朋友时，这最后的通牒他们已经谈论不下一百次。

    煦嶣把问题想的很简单，他只想先争取到一年的自由再考虑其他的计划。然而，棣娣却是认为煦嶣必须或多或少的告诉奶奶他打算做些什幺、打算怎幺做：具体说出会去「找兼差」远远比空口白话的「我会想办法」还来得有用，而主动提起会比被质问时才开口看起来更深思熟虑……

    「是吗？所以妳答应陪他走过这一年？」

    棣娣还来不及抛出解决方案的「饵」，奶奶看似无心的问句轻而易举将她的注意力钩走。她微微皱眉，一向对关键字相当敏锐的她当然不会错过「答应」这个词彙。

    事实上，从奶奶的眼神，以及她所有充满暗示性的句子，棣娣从头到尾都认为自己是在和一个知晓「情侣扮演」的人对答。然而，她先前疑惑奶奶为什幺不拆穿「假女友」的身分还没有解答，此刻她又再要求她「答应」陪煦嶣走过这一年？

    「什幺意思？」就算她现在答应，奶奶也应该知道那没有意义不是吗？

    「女朋友也是约定的一部份。这一年内，如果你们两个分──」

    「奶奶，我说过这跟她没有关係！」煦嶣回过神，打断奶奶未完的话，同时将棣娣拉到自己身后：「带她来只是想让你们安心，并不是想找一个人分担我必须承担的压力。」

    「是情侣的话，共同承担压力哪有什幺不对？」

    「当然不对！我是我、棣娣是棣娣，不能因为我作不好就把问题归咎到她身上。」

    「嗯哼？」奶奶应声表示投入聆听。

    「我才不要她陪我承担，这不公平。」轻耸了下肩膀，煦嶣的语气和平时不同，也许是太过入戏，那些台词对比饭店大厅有种格格不入的荒谬：「我已经让她失望过一次，也答应不会再随随便便说要放弃了。她对我很重要、她保护了我的梦想，没道理接下来还要求她对我负责任吧？」

    「煦嶣？」

    望着眼前挡住奶奶的背影，比自己高一点点的肩膀第一次看起来特别宽阔。

    那时候，她之所以答应他情侣扮演的请求，实际上并不是其他人所以为的条件交换──她再期待他继续坚持梦想，假如当事人没有心根本没有意义。所以，她没有被威胁，顶多只是在对方的不安里妥协：至少，在那个当下，王棣娣感受到白煦嶣需要自己。

    就算他还没搞清楚自己想要的生活，但他终究会懂的。

    就像此刻，煦嶣所有说出口的矫情台词都没有经过排练，可是他依然能够毫无迟疑的跟着自己的潜意识临场发挥。以后，他一定也会越来越了解自己真实的样子。

    棣娣微微一笑，她可是亲眼见识过煦嶣能够让人依赖的那一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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