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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回二十九《但为君故》(4)

第(2/4)节
却似都刻意避着她,教她几日都未曾得见……她心底总隐隐愈加不安,因孙鲁班自母亲染风寒病后便行蹤怪异──姊姊她、究竟想做些什幺?

    「公主殿下,诊脉的时辰到了。」

    门扉微敞,太医丞于她后头低声提醒。孙鲁育一顿,纠结片刻,方才起身,稍稍退后,将手放开,并令太医过来榻畔,取白巾覆上母亲柔荑,诊审脉象。

    分明只是个不大不小的风寒,若是寻常人,不过便是病个几日便能起了……她曾听闻父亲说过,母亲从前弓术极好,甚能骤马同上沙场,当是十分健朗罢……可如今,却又为何会落得今日这般地步?

    「小虎,娘有些累了,妳先出去散散心吧。」安慰地轻柔笑笑,何若舒抬眼看她,「大虎这几日也在宫中吧?妳不妨同她去陪陪父亲,嗯?」

    孙鲁育闻言轻怔,随后方才略垂眼颔首,出声应:「是。」

    话落,她轻弯膝一礼,方转身离去。

    ──娘亲有时会同她问起姊姊,提及时,眼里总满含担忧。

    可她却不知晓究竟该如何说起、说姊姊如今早已变了样,却是因为周循战死的真相──

    摇首,她轻歎,终只是将思绪嚥入心底。

    是啊,她又如何忍心再多添事令母亲烦扰。

    挪步离开相思殿后,她便循着母命至元禧殿寻父亲请安叙话。

    父亲较母亲小了三岁,神貌威仪隽朗依旧,年盛风华,鬓上却似也已有了几缕银丝,眼下更染一轮沧桑疲惫──

    她不由得更慨。

    她的父亲啊,也已不再年轻了。

    「啊、太子哥……太子殿下。」

    由元禧殿出时,她便见正好亦返都秉事的孙登迎面而来。

    忙揖身一礼,她却险些便要唤出幼时惯了的暱名……她如今已不是孩子,不能再这般莽撞的。

    容貌朗俊似孙权,孙登一袭墨绿曲裾,见得来人是妹妹,便对她莞尔笑笑,「小虎,妳我二人兄妹,不必这般拘礼。」伸手稍阻她欲礼,他又笑:「倒是小虎真是难得孝心,闻得娘娘风寒,便远由吴郡归来照料。」几分感歎,他弯脣笑笑,神色却是带些欣羡。

    孙登生母早亡,养母徐氏亦伴他不长,后仍只于每年年节时私下略见过几次,至多也只书信关怀来往。

    只是旁人经常对他述言徐氏待他是如何关心备至、如何呵护有加……

    孙登向是个孝顺知恩的人,自便是对徐氏多怀有感恩之心。而虽自便得父亲爱重,他却也不免有几分欣羡他人自幼便有母亲相伴成长。

    ……虽知无论如何,徐姃怕是都不可能再回宫的。

    「太子哥哥此言差矣。母亲染病,小虎作为女儿,照看母亲本是身之所责。」谦歛地微微颔首一笑,孙鲁育神态温静,颜色也稍舒缓了几分。

    虽说太子待她母亲疏离,于她,却是个温礼亲切的哥哥,亦是德才兼备的太子,她是打自心底的敬爱崇仰……虽说姊姊后来并不非常喜欢太子,她倒却对孙登颇有几分亲近之感。

    「妹妹此话如是。」扬脣轻笑开,孙登温和笑笑相应。

    「只是不知,太子哥哥可有瞧见姊姊?」眼里几分忧心,孙鲁育想了想,终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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