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ter26
第(2/4)节
灌入口鼻,酸涩苦楚,冲击着她的眼睛喉咙,让人扭曲咳嗽不止。
她伤的很重,吉星轻轻掀开蚊帐,尽量不抖动上面堆积的灰尘,辛夷扭头睡着,眉骨,颧骨和脖颈都是淤青肿团,嘴唇干裂皲着血印,头顶黄棕色的膏粉药剂,似是被粗暴扯落过一撮头发,黄脓间还浸着血水。
她睡得难受,想拿手去挠头顶发痒的地方,被吉星制止,温柔的抓住她的手,替她吹那片药臭的伤口。
“……不痛不痛……辛夷……吹吹就不痒了……”
吉星压抑住哭腔,轻声哄她睡觉,拿出藏起的青霉素给她打了一针,又兑了些热水替她抹身子换药。
她的小指指甲断裂,她的大腿根布满新旧针眼,她的肋骨一边高一边低,应该是早先碎过,背后深深浅浅的鞭痕,牙印,下体红肿发炎,渗着豆腐渣般灰绿的白稠液体,腥臭扑鼻,后穴……更是惨不忍睹。
吉星流着泪,轻轻吻了吻辛夷滚烫的额头。
接连半月,辛夷都躺在床上修养,一天只醒的过一两个小时,昏昏沉沉的侧躺在贵妃椅上听吉星读书,林原森却始终没有归期。
静谧的午后,带着窗台一排清幽兰香的微风, 便无声无息地漫入窗隙,轻轻地掠着床前轻软的天青床帐。帐子半遮半挂,低低地落着, 替床里人挡着光,笼着若有似无的药香。
“阿星,你的病还没好吗?”辛夷睁开眼看向帐外,吉星坐在床尾的塌上,正捧着她白蜡般的脚掌在剪指甲。
“嗯,没那么快的,我还是戴着面罩比较好,哎哟,全是红疹,自己都恶心咧……”
辛夷百无聊赖地扒弄着缠着纱布的小指,咬着唇想说说话却无从下口,这么多天,她还未了解过吉星,她总是低头干活,一开始戴着面罩留着厚厚的刘海,看不清面貌,不过她总是插着腰说自己很漂亮。
房间大扫除过般焕然一新,连药味都是好闻的,毋庸置疑,从吉星细心又温柔的动作里,辛夷觉着她是个好人,让她忍不住想要依赖。
她忍着不适从床头柜里拿出剪刀,吉星看见了急忙拿过来,瞪着她:“你想作甚啊!怪危险的啦,快躺好!”
辛夷促狭地眨眨眼,左手晃荡起蚊帐钩子上垂下来的香囊,软软香香的,是吉星亲手做的:“嘿嘿,那个,我看你刘海太长,眼睛眨个不停的不舒服吧,想帮你剪短一点,不行吗……”
那双难掀波澜的麻木双眼,又闪耀起初邂逅的光芒,吉星伫立在原地,直愣愣的忘了回话,直到眼眶又火辣辣的涨热才坐回床沿,些微颤抖的牵起辛夷的右手,替她剪指甲。
辛夷没有起疑,她又累了,这次喝的药总很容易让人犯困,不过好在酣眠中感受不到痛楚。
揉揉眼,摸摸头顶的伤疤,自嘲地笑笑:“我现在也很丑咧,好久都不敢照镜子了,应该……住进这里来就不喜欢照镜子了,奇怪……唔……等我醒了再给你……剪头发吧……星……”
半个钟后,吉星听见屋外有人放下餐盒,磕在木板上的声音,她放下辛夷的手,走到门外,从耳朵后的头发里扯出一根极细极韧的钢丝,再确认之上刻印的密码无误后,嵌进第二层餐盘背后的凹槽里,刚好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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