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涣其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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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心道不好,在这狭窄的山道上打晃可不是开玩笑的,当即膝盖一弯微躬身子,扁担转了个弯,以最小受力方向迎上狂风,连退两步稳住身子。两个木桶荡了几荡,所幸里面盛装不多,楼五尘下盘又颇稳固,倒是没有飞溅出来。
卫少白本已收手,见状把牙一咬,竭力把灵气再次一吐,化为最后一道风波涌出。楼五尘一哂,再次稳稳退出一步——
这一步,却出了问题。
楼五尘本拟这一步退下就马上撤走不跟这人纠缠,可右脚一落,却正踩到一个光滑又有弹性小东西上,脚下一滑,整个人顿时向山道外倒去!
糟了!
楼五尘和卫少白心里同时闪过这个念头。楼五尘是因为自身的险情,卫少白却是因为终于意识到自己行为的后果——若是楼五尘出了事,自己也跑不了!
该死,平时惩治——卫少白是如此看待自己作弄楼五尘的行为的——这家伙的时候他不都躲得贼机灵吗,怎么今天就玩脱了!
有些少年就是如此。平素以恶作剧为乐,且完全意识不到行为的严重性,若你不跟他计较,就会一步步变本加厉,直到最后闹出不可挽回的后果来。
楼五尘此时却是无暇顾及这些,也许是这大半年的修行有了效果,紧急关头,他反倒觉得心中杂念不起一片清宁,身体也超乎想象地灵敏起来。没有多想,左脚扣地,双手狠狠把挑着的木桶扁担向外扔去,腰上猛地一扭,借着这股力硬生生把身子扭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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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石谷下谷有十五名筑基修者,负责管理和教导谷中十月筑基的少年们,大家都以某师某师称呼,张师便是其中之一。张师姓张,单名一个靳字,主管谷中纪律,为人有刻板严厉,少年们都畏如狮虎,又因为发须茂密,虬髯连鬓,故而不知被哪个胆大的小子取了个外号,唤作“靳毛狮王”。
下谷之中,导师与少年们,都是住在谷中央孕道山上开辟出的洞府中——或者说窑洞更贴切一些?毕竟这种简单的居所,说是洞府未免太过贴金了一些。从山顶到山腰,一个个窑洞钻山而建,将孕道山掏得像个干酪一般,只有一条小路盘山而下,将窑洞与窑洞连在一起。
而这一日,靳毛狮王……咳,张师正从自己的洞府走出,因为昨夜又想着怎么教育这帮小子的事熬到深夜,神情有些恍惚。
唉,这帮小子,真是让人操碎了心。
他们到底懂不懂现在的机会有多宝贵?整天还有心思勾群搭伴,真以为自己天资卓越一定能十个月成功筑基?
每天五个时辰供应的灵气额度,早上半个时辰的授业解惑抓紧了吗?下来哪怕没有灵气供给的时间,去揣摩练习来更好地提高效率了吗?
唉,自己那时候,每次授业完都抓住黄师问个不停死都不放走,现在的孩子啊……
张师不由得摇头叹了口气。
只有一个楼五尘心性好一些,能沉下心……可惜也不懂得珍惜,宝贵的灵浆居然不自己好生使用。不提每天少了的大笔灵气,光是一日三餐,大小出恭,还有挑秽-物出去……这都浪费多少时间?
心是好的,可惜不知道轻重缓急,唉。
张师发现自己最近叹气的时候越来越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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