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置

关灯

分卷阅读25

第(1/4)节
    他以前对林砚生对于过往的问题避重就轻,编织一个个谎,是不想再让他揭开旧伤。其实想来那些问题根本经不起推敲,林砚生如果有心早该戳穿了。

    他知道林砚生把藏起来的玉佩还给了沈时澜,知道林砚生的潜意识早为他做了选择,而且二十五岁的林砚生再不像原来少年时一样平嵴到世界里只剩下沈泽。也许他早已足够强大。

    于是谢锐和林砚生见了一面,讲了那一切他所知道的。

    全程林砚生表现出来很冷静,像是早知道,在冬天点了一杯冰美式,冰块融也融不掉。

    之后他和谢锐道别,说他回去想想。

    连着几个夜他都在做一些断断续续的梦,脑里又反复回响着那天姜煜世对他说的话,恍惚间好像能通过谢锐讲述的第三视角的故事填补起一些空洞。

    大概又过了两周,他坐在飞机上时,从小窗里望下去,看见城市的那些灯流汇成一条条线,一张张网,交错混乱又璀璨。

    这让他突然莫名想起有一个少年,穿着那套印着天主教学校校徽的短袖衬衫,出现在杂乱的后台,在叼着烟的男人和抹着口红的女人间横冲直撞地到处跑的样子。像一只迷路的豹,眼神却是明晰的,熠熠的。在人群里准确地跑过来捉着他的手,情绪饱满到溢出,混乱地说着一些疯话。

    他记得那张脸,只是没见过小孩穿校服的模样。这个小孩跟了他十七场巡演,每一次都像是最后一次相遇一样,在台下合唱时卖力又狂烈,十分笨拙。

    少年说的话现在他记不起分毫,或者说不定当时他根本也没有留心,唯一镌刻在他脑海里的就只剩下了那一双眼睛,蓝的像港岛怅水映出的云天,琥珀像凝结在暮春的松脂泪。

    自那一晚之后,他没再和姜煜世联系,是因为有些事应该要见上一面摊开来说。

    谢锐之前问林砚生,为什么是四年?

    只有他知道。那年他十六岁,开始为了沈泽唱歌,到二十岁。二十一岁,他还是为沈泽歌唱,为缅怀,为绵延,一直到二十五岁。

    现在林砚生才觉得,这还是为仪式的交接,庄严的,神圣的,用的是他无价的生命时光。他这次是真的该告别了一切了,固然那是一场困局,却是他把自己当作困兽锁了起来。

    沈泽把他变成更好的人,他永远感恩,所以用这四年又四年,足够珍重了。

    可如今他该去拥抱那属于他的永夜辰星了。

    那星拖出长长的轨,在他的生命里划出一道又一道的斑驳纵痕,灼灼地哪怕自己燃尽也要在他身边闪耀,要他怎么好逃开,逃也逃不走的。

    “angellover”,他觉得姜煜世说得挺对,那歌是该唱给他,最后的歌应该唱给他。迷茫间只记起姜煜世的英音很好听,十月十三的维多利亚港湾太美太柔情,冲淡了自己一切对那个地方苦涩的回忆。

    林砚生感受着气流拍打着机身,摇摇晃晃地坠入了一场青春梦,没有死亡,没有别离,只有少年,和那些挥不尽的日光。

    第24章

    林砚生显然低估了西北地区的温度,走出机场时狂躁的凛风让他觉得能将他直接掀翻。

    于是他在机场纪念品店买了一件军大衣,很大,很厚
第(1/4)节
推荐书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