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节     大爷把烟杆收起来，说：“你们也看到了，整个村就没几个人了。这地方本来就是穷乡僻壤的，没什么活路。你走了以后，陆陆续续开始有年轻人也出去外面做工，刚开始还回来，后来不回来不说，回来的时候就是举家一起搬走，剩下就是我们这些没人要的孤寡老人了。再过几年，我们也不在了，这村子也就没喽。”

    说完，大爷的眼眶红了一圈，浑浊的大眼里泛着盈光，放在膝盖上的手，指甲缝里满是乌黑的泥垢，皮肤干瘪松弛，爬满了皱纹。

    旁边的屋子里，传来大娘隐隐的哭泣声。

    大爷哽咽道：“我家大娃，也好几年不归家了，不知道还回不回了…”

    郝眉安慰道：“不会的，大哥他可能忙，有空就会回来的。”

    大爷抹抹眼，擤了鼻涕，摆摆手：“不说了。接着说你的事，你家那屋本来就离村里远，你爸病了好几年，跟村里没啥来往。那会你也是半大小娃了，大家伙没怎么留心，你落了锁就，给书记留了条就走了。那屋十几年没人，破旧得不行，你现在是什么打算？”

    ko沉默了一会，说道：“没什么打算，我只是带郝眉回来看看，明天就走。”

    大爷也沉默了。

    空气跟凝固了一样。

    郝眉问ko：“要不，我们……多住几天？”

    ko捏了捏郝眉的手，摇摇头，站起身来：“天还早，我跟郝眉出去走一圈。”

    大爷不说话，像没了力气一样，只是轻轻挥挥手。

    ko牵着郝眉走了出去。

    乡间的小路伴着夕阳的余晖，昏黄昏黄，大多数人家的门锁都是紧闭的，走一段路才会路过一家敞开着门，屋子里面坐着两个或一个老人慢悠悠吃着饭。

    郝眉觉得心里面有些堵，眼眶发胀。

    ko抬手揉揉他的脑袋，带他从村头走到了村尾，又顺着小路上了一个坡，在坡顶上，隐隐看到一个残败的木头房子。

    走到近前，郝眉才发现房子半边已经塌了，在风吹日晒里散发着腐朽的味道，与遍地的生机勃勃的野草形成剧烈的反差。

    郝眉问道：“那就是你家？”

    ko：“嗯。”

    ko静静地凝视着这半边的屋子，看着梁柱压倒的地方露出一块红色棉被，有些出神。

    郝眉转身抱住ko，声音闷闷地说：“我们还是早点回帝都去吧，我想老三他们了。”

    ko回抱他，把鼻子埋在他的发间，呼吸着属于郝眉的味道，良久说道：“我妈很早就走了，我爸病了很久，他走了以后，我就想离开这里，但是不知道去哪里，顺着路就走，一直走一直走。最开始，太小，很多地方不要人，我去了网吧，那里包吃住。大了一点的时候，力气大了，进了餐馆，洗碗开始，后来给大厨当学徒。一路走走停停，不知道怎么的就到了帝都，怎么的就进了庆大，怎么的就遇到了你。”

    ko回想起第一次相遇时候，郝眉撞倒在他怀里，后来在食堂里，从他手里点走了全部的糖醋排骨，吃饭的时候，一脸心满意足的样子，看着，就让人觉得……赏心悦目……

    ko说：“看你吃饭吃得那么香，我第一次觉得，给人做饭，是那么幸福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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