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 平常的她，比起平常的绝望冷漠，那种感觉更像来自阴间的勾魂使者，身披锁鍊，手持镣铐，缓慢从幽冥之中踏来，瞬间倾灭众生之魂，无法违抗，只能拜服其下。

    侧身，刀尖轻送，血淋淋的手臂掉在地上。

    匡啷一声，长刀跟着落地，惨叫声起，紫雪再度出手，砍断另一只手，空手出拳，那人飞了出去，重重撞上墙壁，身后又来一人，脚跟旋起，刀身沿着双眼划过，鲜血喷洒，她跳开，扶住凉亭柱子，双脚一蹬，跃入刺客群当中。

    长刀同时出手，紫雪顺势蹲下，用刀抵住直来的攻击。

    不等任何人反应过来，短刀窜出，推开所有挡在头上的武器，高高跃起，宛如飞升上仙，短刀上抛，双腿转动，如螺旋般为自己留下一处容身之地，刀子同时稳稳落在掌心。

    被踹开的刺客再次袭来，紫雪足尖轻点，踏在离她最近的刺客头上，脚下用力一跳，那人直摔地上，她也没跳开，而是狠狠踩住他双腿，惨叫声大起，上官绮身子忍不住哆嗦。

    看不见，更加害怕。

    「一个废了双手，一个废了双眼，一个废了双腿。」紫雪从他身上跳离，回到凉亭端坐，把玩刀子，「现在，谁还想打看看？下一个，废个双手双脚，你们觉得如何？」

    所有人心下一凛。

    这女人可真是够狠！都废了三个人，还不肯罢休？

    「我说，璃儿……」毕竟上官绮还在他身边，小孩子看到这种事总不好，听到也不行，伊天夜只得出声规劝。

    话还未说尽，他发现刚才周身蓄满阴狠的女人，竟然像个不知所措的孩子，落日霞光温煦的照在她手上，她恍然伸出手，想要抓住，抓不住，还好几次握紧双拳，想要揽在手心，却什幺都无法掌握。

    光明是如此，自己的生命也是这样。

    过去，她想望的光辉在义父死去后不剩半点，以为至少有个落日能抓住，却不过被推入这万丈深渊，再也看不到任何光线，没有人再能走进她的黑夜中，谁都不行。

    血腥，好熟悉的芬芳。

    是啊，本身在黑暗中，怎幺能乞求光芒？

    「罢，就当慈悲一次。」失了魂，她喃喃自语。

    短刀轻旋，刀尖划过剩余刺客的颈部。

    回到她掌心，纤指轻抚，刀身发出悲鸣，彷彿是感受到主人的痛苦，连带伊天夜收在怀中的另一把双子刀都不断悲鸣，拿出来端详，一双短刀发出的声响彻庭院，听见的人无不悲伤。

    双子刀，同生同死，同喜同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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