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也行也_分节阅读_7
第(1/3)节
我也顺势坐下,“大劫难?难道是菜涨价了?”
“不要胡说。您这是生死劫,过去也便过去了,过不去,只怕是……”
我被他扯得头皮发麻,不跟他多费口舌,转身走了。
晚上时候汤韫子跟衙门里人吃饭去了,我和孟谙谙两个炖了只鸡。正吃时候他忽然想起什么,油手就往衣服上抹,找了半天掏出一封信,递给同样油渍麻花的我。
“我爹来信了。说最近朝廷里吃紧。”孟谙谙见我不接,就随手放在一边,开始跟我说起来。
“噢,怎么?张静修又有动静?”
“能做什么,参人呗。他们倒是搞了许多旧事出来,不少都是有关仁庆此地的。”孟谙谙扯掉鸡的另外一条腿,“也难怪。仁庆这地方连着几届的官儿都出事,想查点东西还是很容易。”
我颔首,没做声。
孟谙谙又继续讲,“我爹催着您回去,说他现在被张党包围不知所措。”
“你爹骗人,被张党包围的应该是翰林院。”
“反正他说情势紧急。”
我吃困了,打个哈欠,“你爹……你爹跟我差不多,一个部门一呆就是十几年,哪儿来的那么多把柄让人抓?你就告诉他别害怕,我永远在心里支持他。”
像我和孟培仁这种级别的拥虿,出了事儿宋元也不会保我们,所以要么往上爬,要么干干净净的。我猜孟培仁就是活儿干不过来了,别的事儿一点儿也不带有的。
危险的是汤韫子,他这次闹得太大了。
晚上我去的时候,他在写一封奏折——非常巧,他每次做这种联名送死的事儿我都能赶上。
他一见我,眼角向下。
“赵叔叔您来得可真准。”
“那是,我坐家里一掐算就知道你在搞事情。”我坐好了开始喝茶水,“这次不拦你,你写吧。”
“嗯?”汤韫子也是惊,一时反应不过来。
“我说你写吧。写完我领你去后山走走,快写。”
汤韫子懵懵地点点头说声“噢”,然后飞快写起来。我等了他一会儿,他吹干了墨迹,换了件斗篷,我俩就出门了。
一场大雪刚刚下过,路很难走。我俩一步一步往后山踱,说是个山,其实跟平地也不差多少,就是视野开阔一点。我常来这儿看风景,本是摸出一条路来,但害怕今天雪大,所以走的就是修好的路。
这山上有座古刹,我有时会向这儿的住持讨口茶喝。他古琴弹得非常好,喜欢骑一头毛驴,性格也是比毛驴更倔强。
当然,这次来,不是领汤韫子看佛的。
古刹有一间屋子,俯首看下去就是整个仁庆城。我没向老住持要火炭,反正我也要开窗。老住持退出去关上门,我对汤韫子说,“贤侄你看。”
贤侄这个称呼我极少用,原来是因为我觉得这个称呼太正式。这几年我喜欢他,恨不能自己跟他是一辈儿人,所以自然也会避免。
今日又重提。
自然是要说件重要事。
我们低头,是近万人家的一座城。这城市非常消停,一点儿也不像青曲,那么吵,白天连着黑夜的吵,等到黑夜里吵的那批人睡了,白天又换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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