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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也行也_分节阅读_3

第(1/3)节
    汤韫子也半醉,目光盈盈地看向我,“赵叔叔,您到底叫什么呀,是省钱的省,还是吾日三省吾身的省呀?”

    我刚想答,却忽然明了,他这问题,并不需要我来回答。

    他说旧时光,说往日,说我的名字,说他爸爸,说我和汤翡的交情。说这些无非都是想告诉我,我是他叔叔,也只能是他叔叔。

    我其实很想辩白一句的,我喜欢你,从一开始就知道这是一段长长的苦苦的单相思。我从没奢求能和你一起生活不是?你又何必这样非要把我这点念头都断绝了呢?

    夜风习习吹进了大堂,棚顶的挂纱在动,我杯里的酒也在起漪纹。

    就这样吧。

    我记得我三十五岁上,喜欢了一个如意楼的小男孩儿。他是官宦人家出身的落魄子弟,也是像汤韫子这样,一点儿一点儿也看不上我。不过他说得更透,他指着我鼻子骂我是谗臣。那一晚上我俩相对蜡烛坐着,我问他,他不说话,开口就是骂我。我也是从那时候知道,原来我在基层人民群众心中这个形象已经败坏到了这种程度。

    我说你别骂了,你不累我也累了。

    他说不。

    我说那你继续。

    又过了一会儿,他喝茶水润嗓子的空当,我问他看没看过《红鬃烈马》,他没作声。我想世家的孩子大多从小都是在戏园子泡大的,不能不懂,于是就自作主张地叨叨。

    “里面有一段儿,武家坡。有几句词:少年子弟江湖老,红粉佳人两鬓斑。三姐不信菱花照,容颜不似当年彩楼前。”

    他懵懵的,但很快又换上了那副恨恨的表情:“谗臣。”

    把我噎得够呛。

    我这人想得多,说得少。有时候还真想拉一个人好好絮叨絮叨这么多年的心事。那次真是我为数不多的真的想和外人说起我的想法,却没成想,那人并不懂我,也没耐心听我一个谗臣说话。

    也好也好。

    我望向坐对面的汤韫子,干涩地笑了笑,“叔叔啊……叔叔叫赵省,三省吾身的省。”

    他眉心动了动,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回得家来,季黎和蒋焕正坐在院子里摇骰子。见我步子摇摇晃晃的,大概是想坑我点儿银子,就赶紧叫我去玩儿。

    “我给你们当裁判吧。”

    “才不,你老人家眼睛都花了。”季黎挖苦我道。

    “那你以后不要吃老人家家里的米。”我走过来坐下,“诶哟地真凉,”说完我顺手抽过了赵季黎屁股下面的一个垫子,却发现是我的枕头。赵季黎看大势不好,丢下他队友就跑,但还是被我当场抓获,兜头就是一枕头。

    “哥哥哥哥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蒋焕快来拦住他啊!”

    我嘴上叫嚣着要打死他,手上却没用力,再加上是枕头,就更是轻飘飘一下,也不知道赵季黎喊个什么鬼。

    蒋焕摊手:“哥哥你就打吧,我看他就是找打。”

    我对蒋焕投去赞许目光,也不知道天这么黑他能不能收到。

    “看看人家蒋焕!”

    “他坐的也是枕头啊!”赵季黎绕着圈儿地跑,蒋焕脖子都快扭断了观看盛况。

    蒋焕举手:“哥哥我坐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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