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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节
    “什么不适感?”我追问,“哪里不对劲?”

    “他们的碰触,他们的反应,他们的样子……所有地方,我不知道。”雷歇尔皱了皱眉眉头,似乎自己也想不明白,只好总结道,“他们不是你。”

    我捂住了脸。

    这不是我想听的东西。我一口气问了这么多,像在发酒疯,近乎咄咄逼人,只是想要一个了断。我想将困扰我多年的线团一股脑儿扔到雷歇尔面前,让他快刀斩乱麻,斩断最后的妄念,像杀死蛀牙里的牙神经。我想听一个雷歇尔风格的回答,比如他收养我有图谋,对我好是阴谋,只和我睡没什么理由。然后就,就真的结束了。

    可是雷歇尔说他不知道。

    他说,他们不是你。

    无数个问题不再旋转,它们汇合成另一股洪流,充满了愚蠢的冲动,自以为是的妄想与那么一点点自知之明。那点儿自知之明惨叫一声,看着我高速跑向同一条河,一个猛子扎下去。我不怎么想去理它,明天见吧理智,再会吧自知之明。我放下手,把我的老师摁到墙上用力亲吻,如同溺水之人。

    第26章不速之客

    我们从东方发白纠缠到日上三竿,在沙发上抵死缠绵,在地毯上打滚——提前买了地毯铺地上的我真是个天才!羊毛柔软温暖,跪着躺着都舒服,雷歇尔赤裸的身躯横陈毯上,仿佛天鹅绒托着象牙。

    当他背对着我,两片蝴蝶骨在苍白的皮肤下清晰可见。跟那些丰腴的女性或健壮的男性不同,雷歇尔的弓起身的时候,脊柱会顶起脊线,骨骼像要挣脱出来。他太瘦了,我一边按压着一节一节的脊椎骨,一边乱七八糟地联想起骸骨与毒蛇。即便剥掉铁壁铜墙似的防护魔法、剥离层层叠叠的法袍,隐藏在其中的雷歇尔依然与“阳光”或“健康”没有半分关系。这没什么不好,我亲吻他的脊椎,像亲吻一只黑寡妇。

    我们没头没脑地厮混,纵情声色,偶尔中场休息,却没人叫停。我没再说话,不想打破这一时刻,就像隔天就要大考的学徒硬撑着不睡,仿佛只要不睡觉,第二天的太阳就不会升起似的。雷歇尔一定饿得很厉害,脱离床榻(或沙发,或地面,或桌面)的尝试丝毫不坚决,我一坚持,他就放弃挣扎。

    到最后,打断我们的还是外力。

    “咚,咚,咚!”

    门被敲响了。

    这里是雷歇尔的安全屋,藏在深山老林当中,施加了无数防护法术。大部分生物根本意识不到这里有房子,能发现不对的人又有九成以上会陷入外面的迷阵。就在这样一个地方,彬彬有礼的敲门声忽然响起。

    我们在下一阵敲门声响起前分开,雷歇尔用几秒钟时间恢复了衣着整洁。他走向门,我收拾房间。把时间浪费在收拾而非防御上,不只是因为敲门声从容不迫,还因为雷歇尔看起来并不惊讶,仅仅有些不快。

    被我们滚得一团乱的房间眨眼间恢复原状,雷歇尔走到门前,将门打开。在他身后,我看到了前来敲门的人。

    路人甲。

    对,就是昨晚我看到的那个路人甲。人类,男性,三十岁前半,非法师,非传奇,一张放在人堆里找不出来的大众脸,坐在雷歇尔对面。我曾以为那是雷歇尔的外卖,如今看来并非如此。没有哪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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